赵雨疏带着状纸来到衙门外,敲响鸣冤鼓。不一会儿,一班衙役出来将赵雨疏带进公堂。街道上一些喜欢凑热闹的人都围聚在衙门外。
那县官小眼睛大门牙,鼻下蓄了两条细长而翘的胡子,他将惊堂木一拍,说着官话:“堂下何人,报上名来。有何冤情,速速道来!”
赵雨疏拜伏于堂下,道:“民女赵雨疏,状告曾记米店伙计犯欺辱罪,左眼有胎记的那位。”遂将状纸从怀中取出,由公人递交给县官审看。
县官大致看了一下状纸,心中已明了这桩官司。差两名衙役速速前往米店捉拿那位眼上有胎记的伙计,将他带上公堂与赵雨疏对簿。
两名差役领命,行动迅捷不拖泥带水,出衙门径往米店跑去。不过一盏茶的功夫便将那伙计押至公堂。
县官又将惊堂木一拍,吓一吓堂下跪着的两人,随后道:“堂下人听着,赵氏状告你昨日于她家中将其欺辱,你认罪不认!”
米店伙计拜伏在地,哭诉道:“大人冤枉啊!天大的冤枉。”恶狠狠的朝赵雨疏瞪了一眼,又可怜兮兮的对县官道:“大人莫要听信她的一面之词,且听我将昨日原委讲出。我叫李三,是米店的伙计。昨日这贼婆娘来我家中买米,她负担不起米重,央求我替她送米回家。我见她一个柔弱妇女,心想一旦米也无多重,便答应了她。
“一路上,她走在前方领路,我跟随在后。好好地走路,她偏要把那屁股一扭一扭的引诱我,还用言语来耍弄我。这一路我也有些心猿意马了。到得她家,将米替她倒进米缸后就准备走。这贼婆娘就拖住我的手,说我辛苦了,给我舀了一碗凉水,让我喝了解渴,歇息歇息再走不迟。我确实有些口渴,就答应了她。她用碗舀水递给我的时候,将碗打翻在我身上,弄湿我衣裳。她连说对不起,上来就扒我的衣裳。她整个人贴在我身上,身子又香又软。
“县老爷,我是个血性男儿,哪能经得住这等诱惑,所以就……就与她做了那等事。我可并非用强的,完全是你情我愿。完事后我准备离开,她就上前抱住我,说我要了她的身子,污了她的名节,必须得娶她回家,养活她和她儿子。
“老爷你可得替我做主啊,她是一个寡妇,还带着一个孩子,我才刚二十出头,哪里能娶她回家。这贼婆娘是个水性杨花女人,名声早就败坏了,明明是她勾引我,却来状告我。如若真的说起来,哪里是我欺辱了她,是她欺辱了我差不多。老爷你可得替我做主啊。”
衙门外一片哄笑声,大家都在窃窃私语。
县官将惊堂木拍桌,喝道:“肃静!米三你说的可是事实?赵氏你对他的辩解却又作何解释?”
赵雨疏被李三编造的胡话气的双眼冒火,她咬牙切齿道:“大人,他全是胡说!我对先夫死心塌地,从未有过再醮之意。我们母子俩日子虽过得贫苦一点,但还不至于要乞求别人养活。何况这李三面相丑陋,还是个小伙计,他能有什么钱财养活我们母子俩。大人请明察!”
李三道:“我长得虽不俊,但身强体壮,谁知你是不是看中我身体了。县老爷,你可问一问这街道上的人,他们可都知道这婆娘是个什么样的人。说什么对丈夫死心塌地,也不怕武壮老爷晚上来找你。”
县官道:“既然如此,那就随便宣衙外一人做一个人证。看看李三所言是否属实。”赵雨疏着急道:“大人,怎可宣与案件无关人员作证,街巷传闻又如何能做得数,大人切不可如此断案啊!”
那县官皱眉道:“是你断案还是本官断案啊!与案件有关无关由我说了算。堂外可有人愿进来做个证。”
只听衙门外围聚一群的嘈杂人丛中,有一冲破而出的高声呼道:“我!我来作证!”
一只瘦削细长的有一定年纪的手握着一把折扇在人群中晃动,一个白胡子的儒雅老头子从人堆里挤了出来。
那儒雅老头子拍了拍衣袖,理了理挤皱了的衣裳,大步迈进公堂。他见到县官高坐,并不下跪,只是朝他行了个礼仪。
赵雨疏见到他,面如土灰,心下已经绝望,知道此番她必会败诉。你道来人是谁?正是前几日欲强得赵雨疏而不成的教书先生周子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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