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屁!”蓝玉骂道,“老子凭什么拿人?他们犯了哪条律法?”
萧长风正声回道:“蓝将军,那些人的手上谁能没有几条人命?现在抓了人,绝不算冤枉。”
“要是真打起来,动静一定不会小。明日这件事就能传遍安西府,要不了几日就传到都察院耳朵里去了。当日,你跟老子说只要放了那韩小婷,再让《郁离子》的消息散开,江湖上定是一番腥风血雨。昨日你又跟老子说,今日这客栈之内便是第一个修罗杀场,还说今日来的都是高手,让老子调用八百神机营。幸亏老子清醒,只调了神机营三百火铳手。结果呢?腥风血雨在哪?可死了一个人?”
萧长风讷讷回道:“那史渊本来大可以仗剑杀人,可我也未能料到他居然宁愿自己遭险,也不肯伤别人性命。”
“也不知哪个不识死的编的歌子,好一个‘号令江湖非皇帝’,自从那位老人家知道了这江湖之上还有一个狗屁皇帝,他便一心想着禁武令。可这江湖上也不是只有千儿八百人,只怕数万人也不止。让老子没有缘由的胡乱抓人杀人,事后朝堂之上定会有一大群书呆子嚼老子的舌根,说老子无视朝廷律法、残害百姓、搞得怨声载道。老子太了解这位老人家了,他私下里命我镇压武人,为禁武令开路,可真到关键时候,他为了平息朝堂争执和民愤,定会把罪过全赖在老子头上!”蓝玉愤愤然道。
“蓝将军,不如我现在派两个人进去找死,如此便可以名正言顺拿人了。如何?”萧长风道。
蓝玉思忖许久,直到二人被碎雪落了一身,最后他才断然挥手说道:“事已至此,干脆顺水推舟,乘着那狗屁慕容家摆的擂台,来制造出一场大大腥风血雨,到时候老子就可以名正言顺的,将这些草菅人命的法外之徒一并都收拾了。”
萧长风眼睛不经意的晃了晃,低声问道:“那《郁离子》怎么办?”
“不是包了宣纸又上了蜡封吗?你说说,那小子是不是真的不会去看?”
萧长风略一犹豫即便回道:“我和慕容家的来往不多,而这一位慕容白更是从未接触过,不过……慕容家的黑市终究也算得是商人,多年来倒是一直极为守信。这一位既然是慕容家出来的人,按理应该也是守信的。”
“那就行了,且让他拿着去!”蓝玉最后言道。
门窗外是呜呜咽咽的疾风怒雪,而客栈大堂里的人也已去了十之七八,只有几个刚刚未真正出手江湖散客,也许是惦记着十两银子的酒钱不能白花,还赖在客栈里你来我往的划拳喝酒。
燕常佑自然是早寻到酒窖去提了一坛子好酒出来,兀自喝的好不痛快。韩小婷这时拿着一个酒碗递过来说:“哥哥一个人喝酒,不嫌闷吗?不如奴家来陪你吧。”
燕常佑本来就是糙汉子一个,他瞧那韩小婷也不像是会顾忌“男女有别”的女子,是以只把自己搭嘴喝过的酒坛子提起来,分了满满一碗给韩小婷。
“你身子有病?”燕常佑见二人干坐着无事,便随口问道。
韩小婷一只玉手掐着兰花指捏住碗缘,然后将酒碗缓缓送到唇边,另一只手轻轻一遮,然后才嘬了一小口酒又抿抿嘴唇。她此时穿着窄袖武衫,又带着铁链子“哗啦啦”响,全没有寻常女子宽袖遮脸的娇羞,反倒让此一番举动看起有些多余。但燕常佑却觉得妩媚好看。
“神仙芙蓉丸,是用一种海外奇药所制,那奇药好像名叫‘罂粟’,此药一经服食,便再不能断绝,否则便如奴家昨日般痛不欲生。”韩小婷说着话,眉宇之间的神色也越发的黯然无奈了。
“此药去哪里寻找?”燕常佑脱口问出,但他问完之后,便又暗自反问自己,这东西和自己有什么关系,自己为何要有此一问?
“这药的名字,是奴家从胡惟庸府上偷听来的,想必要找这东西,也自然只能去问胡惟庸和他的亲信了。”韩小婷凄然。
燕常佑喝了口酒回说:“呵哈,那你自己去阴曹地府里问他吧!”
韩小婷戚戚然瞪了史渊一眼,却并未再多说什么,只是暗自摇头苦笑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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