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擎风厉笑道:“好,老禅师只要说出令师弟姓名,在什么地方?玄阴教可以不插手,和贵派也毫不相干,咱们之间的过节,自然也一笔勾销。”
“阿弥陀佛!”
知了禅师疑惑道:“顾教主这话,老衲听不懂。”
这话,楚不休也听不懂,他回过头去,悄悄朝小师兄法喜问道:“小师兄,你听得懂吗?”
法喜摇了摇头,表示也听不懂。
“嘿嘿,嘿嘿!”顾擎风一阵干笑,然后道:“只要老禅师说出令师弟的姓名和下落,这件事就可以私了,与咱们两派就无关了。”
“善哉!善哉!”
知了禅师双手合十,低沉的道:“顾教主原谅,老衲还是听不懂。”
楚不休依然听不懂。
师父说出已残废的师叔姓名,怎么会私了,与两派又怎么会无关了呢?
顾擎风没有说话,只是抬手朝身后招了一下。
他身后立即走出一个一身劲装,年约三十五、六的精壮汉子,朝顾擎风躬身一礼,就站到边上。
顾擎风目光一抬,吩咐道:“上去见过知了禅师。”
那精壮汉子走上三步,抱拳施礼,道:“玄阴教门下第代弟子孟断浪见过老禅师。”
顾擎风是玄阴教第七代掌门,他自称第代弟子,就是顾擎风的徒弟了。”
知了禅师连忙合十还礼,一面朝顾擎风问道:“顾教主,这位施主……”
“哈哈!”
顾擎风大笑一声道:“他就是我师弟孟长恭的儿子孟断浪,老禅师说出令师弟姓名下落,父仇子报,就是他们两家的私事了,他报得了仇,报不了仇,甚至报仇不成被杀死,都与峨嵋派、玄阴教无关,两派门人也不准再参与此事,岂不和老禅师的主张正好相合了吗?”
知了禅师连念了两句“阿弥陀佛”,才合掌当胸,正容道:“顾教主原谅,老衲实在无可奉告。”
“老禅师不答应?”
顾擎风追问道:“老禅师一再表示,希望贵我两派化干戈为玉帛,但老禅师却连令师弟的姓名都不肯说出来,那是根本不想化解咱们两派的恩怨了?”
“啊,不,不……”
知了禅师连连摇手,道:“老衲不是这个意思。”
“嘿嘿!”顾擎风冷笑了两声道:“江湖武林,讲究恩怨分明,难道我徒儿为父报仇也有什么不对吗?”
“阿弥陀佛!”
知了禅师望着他咄咄逼人的言词,不禁苦笑道:“顾教主,敝师弟手太阴肺经因伤成残,已是一个废人,三十年前的事,落得两败俱伤,也已成过去了,贵教为什么不肯放过一个垂死之人……”
孟断浪浓眉掀动,嗔目道:“老禅师,佛家重因果,有昔日之因,才有今日之果,你应该懂,你师弟以重手法杀死先父,我身为人子,替先父讨回公道,难道不应该吗?现在我不是要你交出杀死先父的凶手,只是要你说出凶手的姓名,这要求也过份了吗?”
他口气越说越激愤,继续大声道:“玄阴教、峨嵋派三十年来,因这场梁子,已经有过几次拼搏,双方互有伤亡,结下不解之仇,为的就是老禅师庇护一个垂死之人,试问老禅师值得吗?”
知了禅师合十道:“孟施主,令尊和敝师弟当年的是非,且不去说它,因一时误会而动手,双方也只是两败俱伤之局,敝师弟当时不过十六岁,‘飞龙掌’只有三四成火候,纵或有内伤,还不至于夺命……”
孟断浪厉声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还是我诬赖了你们不成?”
知了禅师道:“孟施主请息怒,令尊去世,这是意外,因为出家人不打诳语,否则老衲也可以说敝师弟中指之后,伤及手大阴肺经,不治身亡,岂不就没事了?孟施主……”
“不用说了!”
孟断浪切齿道:“杀父之仇,不共戴天,今晚老禅师若是再不肯说的话,那就是峨嵋派存心和玄阴教过不去,在下就会把贵派视作杀父仇人,只要孟某有一口气在,不会放过峨嵋派任何一个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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