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问,老臣想问,薛驸马如此重罪,可是做错了什么?具体有哪些?老臣听了半天,也未听到哪位大人说出来,只听到一些笼统的话语。”
“说来说去,只有胡作非为四字,到底哪里胡来了,也未曾明言!”
说到这里,杨忠泰再次微微本身,左右环顾,似乎想看看谁能回答得上来。
眼见众人都不吱声,轻哼一声后,又接着说道:
“第二问,老臣想问,既然这么多大人都觉得薛驸马有重罪,那么终究是要走一个章程吧?
“薛驸马可是公主丈夫,又是圣人钦定的南下督抚大臣,皇上和众多大人,一上来就喊打喊杀,朝廷的规矩还要不要了?”
这话算是将贞康皇帝也质疑了进去,瞬间让贞康皇帝铁青着脸色,怒视杨忠泰。
而杨忠泰却没有丝毫的畏惧,昂首挺胸接着质问:
“老臣第三问,江南一地可是出现了?还是出现了天灾?”
“薛驸马征召十万民夫,据老臣所知,是因为此前东安郡王造反,让不少百姓无以为继,才用以工代赈的方式,让百姓们可以生存下去。”
“怎的到某些大人口中,薛驸马此举就成了暴行?胡来了?诸位大人可调查清楚了?”
“又可知薛驸马征召众多民夫修建运河,那可是功在当代,利在千秋的事情?”
“诸位难道不知,若非是靠着京城通往江南的运河,朝廷怎会如此轻易掌控江南?江南赋税又怎能这么快速地漕运回京中?”
这一声声质问,可谓是掷地有声,振聋发聩,让一众朝臣皆是你看我,我看你,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反驳了。
这时贞康皇帝暗中给了忠顺王一个眼神,忠顺王会意,便站了出来质疑:
“杨中书,按照你的意思,一定要等到江南出现,朝堂失去掌控时,才能对薛蟠定罪是吗?”
杨忠泰淡淡地回道:
“老臣不敢,只是凡事都要讲理,眼下大家所看到只是薛驸马做出了一些举措,却还未看到结果,就开始定罪,是不是未免有失公允了?”
忠顺王立即接过话:
“未看到结果?杨中书的意思,薛蟠向士绅征收赋税,这样的事情还要什么结果?”
“又征召十万民夫,表面上是修建运河,可其实私底下却发放什么赈工券来当工钱?”
“先不论他征召十万民夫对不对,就说这工钱一事,按照朝廷规矩,凡服徭役者,皆因自己准备一日三餐,此例一开,朝堂怎么负担的起?”
话音刚落,杨忠泰就辩解道:
“忠顺王,看来你刚刚没有听清楚老臣所言了,老臣再说一遍,因东安郡王造反,不少百姓无以为继,薛驸马才采用这样的方式让他们可以活下去,并非是真正意义上的无偿徭役。”
“难不成,在忠顺王你眼里,可以放任这些百姓自生自灭?还是说忠顺王你有更好的办法?”
这话让忠顺王一时语塞,不知该如何反驳了。
尚书令戴元熙则站出来,接过话:
“杨中书,那按照你的意思是,等结果来,再做定论?”
“那万一薛蟠现有的举措,留下了一堆烂摊子,又该如何?是杨中书你亲自去收拾吗?”
杨忠泰挑了挑眉头:
“戴相若是真这般觉得,我以为并无不可,若真是留下了烂摊子,我去收拾就是。”
“更别说,我以为薛驸马如此举措,皆是善举,至少让百姓们生存了下来,这比戴相你在这里空空而谈要好了多了!”
对于杨忠泰的讥讽,戴元熙也不生气,而是接着冷笑质问:
“哦?善举?杨中书你别忘了,你也是士大夫,薛蟠将赋税都收到了你头上来了,你还觉得这是善举吗?”
话说到这个份上,杨忠泰就算对此颇有微词,也只得硬着头皮回道:
“我不觉得士大夫就不能交税,况且薛驸马征收的税,只是一小部分,想必戴相你肯定出得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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