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应嘉之所以说得如此重,也是因为这些人太过于精明算计了,竟然还算计到老太妃身上。
东安郡王出事时,甄应嘉都不敢写信给老太妃求助,如今遇到这样的小事,他自然不可能去打扰老太妃的。
众多员外听后,皆是面露讪讪之色,这时杨员外又满脸苦笑着说道:
“甄老爷,就算不请老太妃出面,您出面和薛蟠说说应该可以吧?”
“说句不中听话,咱们都是一条绳上的蚂蚱,薛蟠若真是弄出点什么动静来,受损伤的不都是咱们吗?”
刘员外也依旧跟着附和:
“是啊,甄老爷,您和贾家故交,贾家和薛家又是近亲,您出面,总比咱们出面强。”
“说起来,咱们的要求也很简单,只求薛蟠不要胡来,其他的都好说。”
自从薛蟠下了通牒后,这接连三天,士绅地主们都没什么反应。
可这只是表面,背地里众人还是有些担忧的,没有人敢先顺从薛蟠的指令,是因为法不责众的缘故。
如果谁先按照薛蟠的指令去办事,无疑就是对士绅地主阶层的背叛,因此众人心里虽然惴惴不安,可都在等着局势的变化,没有一人按照薛蟠所说的去做。
可就在昨日,他们突然听到消息,说是薛蟠派了不少人,去往城外宣扬什么口号。
这下这些士绅老爷们坐不住了,薛蟠此前下通牒的时候就说了,若是敢不按照他说的去做,后果自负。
这才有了今日这些员外们,联袂来到甄府上,寻求甄应嘉的帮助。
眼下正值生丝出产的关键时期,棉花也正是这时候播种,无论哪一方面出了问题,对他们来说,都不是什么好消息。
这也是为何,此前东安郡王封城,他们很是着急的主要缘故。
上首的甄应嘉没有急着表态,而是环顾了一下四周,随后冷笑:
“那夜火烧郡王府,你们也派了不少家丁参与吧?”
“当初你们有这样的胆色,今日面对薛蟠,怎么就畏畏缩缩,十分畏惧了?”
“更别说,你们也有族人在朝为官,薛蟠若是真敢胡来,你们直接送信去京城,比我出面不强多了?”
这话一出,众人再次无话可说了,厅内陷入了短暂的沉寂。
甄应嘉则冷冷地看着这些人,他明白这些员外来此,主要目的就是想让他撑头,去和薛蟠打擂台。
可如今他自身都难保,如何肯去得罪薛蟠?万一惹恼了薛蟠,新仇旧恨一起找他算,那此前的隐忍可就白费了。
就在众人沉默之时,有一个甄家管事来到门口,恭敬请示:
“老爷,出事了。”
甄应嘉听了,内心一惊,挥手让他进来说话。
这管事见周围有人,便凑到了甄应嘉耳边回禀。
甄应嘉听了,神色大变:
“什么?真有此事?”
管事连连点头:
“老爷,错不了,如今告示已经贴得到处都是了。”
下面的众人见状,有人便忍不住询问:
“甄老爷,到底出何事了?”
甄应嘉满脸阴沉,挥手示意传话的管事将消息说出来。
管事会意,说道:
“各位老爷,就在刚刚,官府贴上了一则告示,说是薛驸马准备开凿一条运河,将南江的水直接从金陵城引入太湖,需要征调民夫十万!”
众人闻言,皆是愣了住,随即满脸惊恐。
“这…这…薛蟠怎么可以这样胡来?”
“整个应天府才多少壮丁?一次征调十万民夫,咱们的桑叶谁来摘?棉花谁来种?”
“简直就是乱来,南江的水早就从运河引入了太湖,最终达到临安城,他竟然要从金陵城再开凿一条运河?这不是胡搞瞎搞!”
“……”
众人皆是愤愤不平,应天府是江南最大的府域,同时也是人数最多的府,在册有大约十五万户人口。
薛蟠一下子征调十万民夫,肯定都是壮丁了,算是抽调了大部分家中的男丁出来,这余下的皆是老弱病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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