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儿啊,少喝点,身体不好还自己折腾自己。”老人语重心长地对着身边那个魁梧的青年军官说道。
“没事的二爷,死不了。”
少校手里还抓着一瓶老白干,在这深夜他喜欢用酒来麻痹自己的神经,因为脊柱带来的疼痛感太难抹灭,这是他在冲突上留下的伤。
现在是夏季,这里刚下过雨,潮湿的天气让他更难以忍受。
“你呀,听我的,赶紧抽个空把那几颗钉子摘了。”
老人的拐杖在地面上吭吭作响,月光照射这片积水的地面,像是在给自己梳妆。
这别致的环境确实是交心的好地方。
“这不是太忙了嘛,去了医院又得躺上几天,和废物没区别。”
说完少校又咕噜一口,闷热的酒火辣地刺着他的喉咙,但是昏沉的感觉能够让他的痛苦减少许多。
“你听我的,摘了以后,我去和你那死鬼老爹说说,保证满足你的想法。”
“嗨哟二爷,咱现在不想这些,咱现在就想陪着你老人家,哪天你这个糟老头子走了,我还可以送你一趟。”
老人呵呵笑了起来,用拐杖打了一下少校的臀部,说道:“你小子现在是巴不得我这个老头子死了?”
“二爷瞧你说的,你好歹让我尽尽孝心再走吧。”
“那就听我的,赶明儿去摘了钉子,新生快到了,到时候你用这副鬼样子面对学生?”
“行,明天不成,后天,后天孙儿保证去摘了,然后你这老头子得陪我几天,我这都没个人说话。”
“那你这个臭小子还不抓紧找个对象?真要我这老头子死的时候都没看到咱陈家有个后儿?”
“二爷呀,女人这玩意儿太碍事了,你瞅瞅雪儿不就晓得了?”
“嘿,你小子还真没资格说雪儿,哪个男的能碰得上这等好女人,别到时候我都当二外公了,你小子还没给我陈家添个丁。”
“得了吧您,就雪儿那阎王爷的模样,哪个小伙子瞅了不犯怵?”
两人哈哈大笑起来,少校扶着老人坐在楼底的椅子上,自己则是一屁股坐在地板上,掏出烟点燃,长呼了一口气。
“信儿呀,我是不怎么支持你和二爷干这份事儿的,你看你爹就不碰我的事儿,他过得可真是有滋有味儿,我这老骨头儿还操心这那的。”
老人双手拄着拐杖,用下巴顶着说道。
“孙儿自幼和二爷一起过日子,您自己影响我的,怨不得我,您呀,是自己给自己找累,事丢给我做不就好了,不行还有雪儿嘛。”
“雪儿在湖南,有她自己的事儿,你只要把伤养好了,我就把担子交给你挑。”
“好嘞,老头子,尽管丢给我,我这肩膀可以担着,陈列严那老家伙儿就是看不起自己的儿子,妈的,他能干的事儿老子也能干,他不能干的老子还能干!”
老人笑骂道:“去你丫的,谁是老子分不清了?”
“嘿,他老子。”
“行啦,别打岔,正经事儿。下面有个女娃娃上报,说是有个好苗子来咱们学校,叫啥施子贡的,你亲自去带带,我也暗中观察一下。”
“嗨哟,宣传部的人就这样,去年也给我推了一个,顶屁用,意思意思得了。”
少校掐灭火星子,用纸巾将烟头卷住,随后放进口袋。
老人沉默了一会儿说道:“不一定,那女娃子心眼好,看人也准,先试试。”
“那人学啥专业的?”
“好像是山地步兵指挥,还是摩托化的,不清楚了,应该是山地指挥吧。”
“行,老头子,你吩咐我照办。”
“这便好,我是挺欣赏那个年轻人的,你多注意注意。”
“懂懂懂,不就是老一套嘛,发展人的事我干得来。”
看着狂饮不止的少校,老人打趣说道:“那为什么当初不去学政工?”
“唉,可能是遗传我爹吧,坏毛病,治不了,当年高考都没过。”
“那是你去救人生的病,怎么能怪到这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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