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夜晚,又是恐怖的一夜。
这个风情的女人已经几天没有下床了,蒲府的人好久没见到紫衣那欢快的步伐,她如同被关进笼子的孔雀,正被蒲寿庚拔光身上的毛!
蒲寿庚老了,他明显感到力不从心、老眼昏花,再漂亮的女人也无法焕发出他的青春。
他即使有再多的钱、再多的权,也无法抵挡岁月无情的变迁,这是岁月对他的惩罚。
他无法抵挡,也无法逃脱,他只会死去,所有的人的归途都是一样的,这是千古不变的规律。
他不服输,他恼怒,他把岁月对他的惩罚发泄到紫衣身上。
岁月有多么无情,他就有多么残酷,他把紫衣这年轻的身体当做了岁月的杰作,紫衣有多么年轻貌美,他就有多么年老无能。
这就如同有些女子痛恨十岁的少女一样,她恨的不是少女,而是岁月,是时间。
时间是最公平的,不论贵贱贫疏,该老去时,都会老去。
时间也是最无情的,变故也常发生在一夜之间,一夜之间天荒地老、沧海桑田。
清晨,蒲寿庚躺在他的房间里,胸部是深深的伤口,被褥也被鲜血染红,他早已失去了气息。
蒲寿庚死了,这个元朝的首富死了,他去了阴曹地府,那里有很多被他杀害的大宋皇族、抗元将士、穷苦百姓、少男少女。
他一直害怕去阴间,因为那里有他太多的仇人,在世时,他还能利用自己的金钱与权势去抵抗他的恐惧。可是到了阴曹地府,他没了权钱的庇护,仇家还不让他粉身碎骨?
死亡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不能坦然的死去。
越是拥有权势的人,越是拥有金钱的人,越害怕死亡。他在尘世间拥有的再多,也无法带到阴曹地府,哪怕把这些东西埋进墓中,烧在坟前,也无能为力。
生不带来,死不带去。
蒲寿庚死了,紫衣失踪了,阿图姆也失踪了。
蒲师文在后半夜,没再听到紫衣的哭喊,他也没在意,他以为老头子累了,睡着了,折磨别人也是一件劳累的事,有阿图姆在,他从不担心老头子的安全。
可是,如今阿图姆也失踪了。
流言在泉州城传开了,蒲寿庚的保镖与他的小妾私通,并杀害了他。
茶馆里,面摊前,都在谈论这件事。
平民百姓就爱谈论大户家的事情,何况主角是天下的首富,花魁的姨娘。
有人见过紫衣,也见过蒲寿庚,这个女人让他们产生欲望,而这个男人则让他们产生嫉妒。
当嫉妒遇见欲望,他们就兴奋了,现在看来,他们欲望的女人杀了他嫉妒的男人?他们怎能不兴奋?不高兴?
泉州戒严,追拿凶手,到处贴着阿图姆与紫衣的画像,一个中亚大汉,一个花一样的女人,太显眼,也太好辨识。
可是,两天过去了,毫无消息,也许他们隐藏的太好,也许是老百姓也不想去揭发,大家心灵深处还是同情这对可怜的男女。
蒲家的家丁与嗜血团成员在泉州城内外到处查找紫衣与阿图姆,他们却如同人间蒸发了一样。
阳光照在金色的沙滩上,紫衣醒了,她紫色的衣服上盖着阿图姆厚厚的衣服,她笑了,笑的很浅,却很幸福,这是她多日来唯一的一次笑容。
“谢谢你。”紫衣道。
“不……,不用。”阿图姆结结巴巴的说,脸也变的通红。他不敢直视这个美丽的女人,特别是她那深泉一样的眼睛。
紫衣想不到,这个勇猛的男人会如此的害羞,他可是号称“中亚第一勇士。”
他越是这样,紫衣越是想逗他,她抱住了他,把头埋进了他的怀里。阿图姆浑身颤抖着回应着她,也用粗犷的手臂抱住了她。
此刻,她感到无比的安全,而他也觉得如同梦幻一样,当他第一次见到她时,他就想抱着她、抚摸她、呵护她!
她想起了那个夜晚,泪水与冷汗就流了出来,她被蒲寿庚折磨着。
突然,他看到了烙铁,他要用这烙铁在她雪白而富有弹性的大腿上印上标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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