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厚熜在心里发誓,但凡以后有谁跟他说正德昏聩,一定跟那个人急眼。
几位内阁大学士能走到如今的位置也不是傻子,听完正德的问话没过多久的时间,就反应过来这里面肯定有猫腻,
庐州凤阳两府的官员再怎么傻,也不能无的放矢地构陷他兴世子朱厚熜。
朱厚熜心虚地看向正德道:“大哥明察,臣弟其实没做什么,就是掠了一只鸡,抢了一口锅,然后把鸡杀了,烧火炖了,最后吃了。
因为赶着去清江浦救大哥,所以路上没带盘缠的臣弟只能出此下策,臣弟当时跟他们说过,日后会还。”
几名内阁大学士在听完朱厚熜的解释,鼻子都差点被气歪。
这哪里是烧杀抢掠,这明明就是偷鸡摸狗,堂堂大明的世子爷,居然会去干些偷鸡摸狗的勾当,难怪两府的官员如此上报,这完全就是给大明皇室留脸面。
观内阁大学士们的脸色并不好看,朱厚熜随意道:“各位放心,本世子一定加倍归还庐州凤阳两府的损失。”
正德还未说话,内阁大学士梁储出声道:“陛下,兴世子毕竟是兴番的继承人不宜久留宫中,臣恳请陛下,让兴世子早日回归兴王封地,等待除服后世袭兴王爵位。”
内阁首辅刚被朱厚熜怼完,他们这些内阁的人当然要找回颜面,马上又开始同仇敌忾道:“臣等附议。”
正德把朱厚熜带回北直隶,就没有再放他返回兴王封地的打算,当下怎么可能让这些内阁大臣如愿。
正德语气平淡地说道:“关于兴世子是否返回兴王封地,还轮不到你们决议,此事以后不许再提。”
哪怕正德现在的语气非常平淡,但是在场的人全都听出正德不满内阁提及此事的态度。
内阁的大学士们怎么也没预料到,就算他们不追究朱厚熜擅离封地的罪责,只是让朱厚熜返回兴王封地,正德的态度还是这么坚决。
见内阁此时没人敢反驳,正德继续说道:“朕已经下旨让工部在詹事府北面的空地上建造兴王府,待皇弟世袭兴王爵位,将会一直留住在北直隶,那里也将会是兴王一脉以后的府邸。”
朱厚熜发现内阁没人出言反对正德的决定,立刻跪在地上领旨谢恩,毕竟北直隶属于天子脚下,生活水平一准比安陆好,正德既然想把他留在身旁,他也没有必要坚持返回安陆。
就这样,关于朱厚熜擅离封地违反祖制的事情,被内阁默许,两府之事成了个笑话,朱厚熜以后的归属去留,也正德确定下来,可以说今天的正德……不,是今天的大明皇室,稳稳地战胜了以杨廷和为首的文官集团。
在朱厚熜的事情解决完,正德带着朱厚熜和魏彬回到东宫。
文华殿内。
正德和朱厚熜分主次落座,魏彬如同老僧入定般站在一旁。
“说说吧,两府之事是不是你故意做的?”
听到正德的问话,朱厚熜微微愣神,随即说道:“大哥英明。”
朱厚熜心里更加确信正德绝对不是不学无术之人,不光军事上有独到的见解,就连某些方面也有过人的洞察力和分析能力。
正德摆了摆手,防止朱厚熜吹捧下去,他也是随便猜测一下,没想到还真让他猜对了,两府的事情还真是朱厚熜有意为之。
朱厚熜要擅离封地救驾,又不能让朝廷拿这点打击兴番,当然要故意露出一些破绽,好让朝廷攻击他,但是这些破绽又不能是真实的过错,这样他才能绝地反击,就像之前他质问杨廷和欺君之罪,让杨廷和等内阁大臣,不再提起他擅离封地的事。
正德一只手扶着扶手,另一只手的手肘放在座椅的扶手上,身体前倾出声问道:“皇弟瞒着朕还有多少布局?”
朱厚熜将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嘴里一个劲地喊着没有,随后生怕正德不相信他,他直接开口给正德分析道:“大哥,在做梦有人告诉臣弟你落水之前,臣弟从未出过兴王府,哪有那么多布局,大哥误会臣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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