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百两银子嗳,她拿定了。
顾凛嘴角浮现起一丝笑意,大步走过去,看也没看青年,提笔挥毫,下笔如流水,丝滑顺畅。
青年……
“也不知道那位小哥能不能赢,这边这位公子我可是见过的,林县的赵秀才!”酒楼里的人小声谈论。
“赵秀才向来恃才傲物,不屑于和别人比试,他最不喜欢女子谈论这些,认为是侮辱先贤,这少女是撞在他枪口上了。”
“是啊,说来也奇怪,这赵秀才,就连好运来东家大小姐都不怕,上次也是这样。”
“钱小姐都说他是铁头,又是迂腐!”
“哈哈哈,可不是,不过嘛,今天这位姑娘和少年如果不能赢的话,可能赵秀才不会轻易放过他们了。”有人目露同情。
“看来兄台也见过那次被赵秀才字字珠玑骂哭了的姑娘。”
“怎么不记得?我就在现场。”
穆知许耳力极好,听着酒楼里的人议论,她嘴角没忍住抽了抽。
这个赵秀才……
可真是一朵奇葩。
说话间,上面的两人挥毫泼墨,画也快接近尾声,一柱香左右的功夫,两人前后停笔。
顾凛停笔,抬头看向穆知许,“阿许,你来题字!”
他也听到了酒楼里的人议论。
自己不会输,如果这样,那阿许就没有发挥的余地了。
他眼里弥漫的笑意,穆知许一下子就看懂了。
她笑着走上去。
酒楼里人的再次窃窃私语,大部分人都是不看好穆知许的。
赵秀才更是目露轻蔑和不屑。
一个野丫头,也能写出什么好字,能识几个字,已经是很不容易的了。
穆知许目不斜视的接过顾凛手中的毛笔,在别人看不见的地方对他偷偷眨了眨眼睛。
顾凛收回的手微微一顿。
穆知许已经收回了眼神,目光落在面前洁白的宣纸上。
顾凛画的,是流民乱像,寥寥数笔,勾勒出了流民惨状。
饿殍满地,哀鸿遍野。
一股凄凉的惨状扑面而来,穆知许都被震了一瞬。
她在心里哀叹了一声,一路上逃荒的场景历历在目。
她沉吟了片刻,毫不犹豫的下笔。
旱风吹沙天地昏,扶携塞道离乡村。
身无完衣腹无食,病羸愁苦难具论。
无气手中杖与臂,相如同行半作沟。
中弃小儿何忍看,肩挑襁负啼声干。
父怜母惜留不得,持标自售双眉攒。
试看担头何所有,麻捴麦麸不盈缶。
道旁采掇力无任,草根木实连尘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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