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灰眸随从 (3-2)

黑格也感受到了，背后那个目光的消散。

他淡淡一笑。

从这个女人“恰到好处”的出现，他便已能看出其不好惹，因而一直都有防备，赐给派克浊骨也有暗中给予她威慑，令其摸不清自己虚实的考虑……

反正又不是不能再制作。

只是需要消耗能化水银而已。

目光从浊骨上收回，黑格接着思揣起自己的计划。

在他看来，东西就是拿来用的，尤其是现在有用的东西不多就更应该发挥作用，而不是藏着掖着。

他深知一明一暗两次交战，已经奠定了他此刻巫师学徒的名望，几乎不会再有人敢来试探。

因而自保便已经不是关键，成长才是下一页篇章——他要在这艘船上尽可能多地吞下资粮以助自身，完成必要的成长。

否则船上都已经危机四伏，更何况真正的巫师学院？

多做点准备总是没错的。

“先生，我还有个问题，这具尸体该……”

“如何处理呢？”

黑格暗自定下计划，而后看向了随从派克所指。

看着尸体，黑格面色变幻数下，最后凝成了一抹叹息，略带几分遗憾，“扔到海里去，但以后再遇到的话就……直接切了吧……”

“是！”，派克过去抚合上了少年的眼睛。

少年虽是因伤势过重而死，却获得了最后的安详。

作为回报，他将自己死死藏匿的一管最珍贵的东西攥在了怀里，由处理他尸体的随从发现并递给了黑格。

黑格默默收下，问道：“宰割室还有类似的吗？”

“宰割室原本有一管，但半个用在了实验，半管已经给厨师长服下，他一直都想要做先生们的主人，但……呵呵。”

“不过……下仆这里还有一管，是我悄悄藏匿的。”

派克正是此前辅导厨师长服药之人，自然知道能化水银，也知道这玩意的珍贵，藏匿一管本就是他投靠计划的一部分。

黑格点点头，瞥看了他一眼：“好，今晚拿给我，另外，我不希望这种事发生在我身上。”

语气很是平常，派克却从中听出了森然。

他想起了黑格杀人时的神情，不敢怀疑其言语的力度，惶恐跪倒道：“下仆绝不敢欺瞒先生。”

黑格不置可否，转身，便头也不回地离去。

继续做起了他的探查工作。

而派克则在他离去后起身，脊背微有些发凉。

两人中明明他才是更年长的那个，在他计划里，以他的聪慧才智，他也应该具有操纵他那“太过年轻的小主人”想法的能力。

但不知为何，成功依附到了黑格身边，事情却全然不如他想象的一样。

他只觉得黑格稚嫩皮囊下，藏着的是他根本无法看透的深沉，给到了他不小的压力……

“也不知道是好是坏，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事已至此，灰眸派克也知道——

前路已定，此刻只能一条路走到黑，否则三姓家奴，以他的本事结局只怕是会十分凄惨！

“敬愿祖母保佑派克。”

接着，派克看向了满地的尸体……

………………

收下一个聪明且有野心之人当随从——

这是一种什么样的体验？

黑格表示人在异界，刚下穿越，正有这么一个。

坏处是时刻要注意其动静，避免遭背刺。

提拔与敲打也都要恰到好处，颇费脑力。

好处则是这样的人办事利索，让人几乎挑不出毛病。

他其实只给了派克一管“浊骨”，换成他自己也能重启宰割室，可也就仅此而已了。

但派克硬是是凭借着原有的水手身份找到了那四个，哦不，三个逃跑的水手，更是狐假虎威诈唬他们乖乖地去到了宰割室干苦活。

自己却做了不干活的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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