辉夜虽然看似柔弱,但绝不会矫情做作。
区区擦破一层皮,根本没有任何大碍。
辉夜只是看起来有点心情低落,觉得自己又给江乐制造了麻烦。
“大叔,我走路都能碰到路障,我会不会就是智障诶?”
智障......
江乐强忍眼角笑意。
虽然人人都会在酒后说胡话,但是像这样觉得自己是智障的幼稚女人......
他还是第一次见!
“好吧!”
“我承认你逗笑我了!!!”
江乐从路边搬起一个交通锥套在自己头上,张牙舞爪地朝她扑来,瓮声瓮气:“在下就是大名鼎鼎的路障精,吃俺一记头槌!”
面对晃晃悠悠朝自己扑来的江乐,辉夜也不甘示弱地搬起另一个交通锥罩在自己头上,与他迎面相撞。
“大胆路障精,雕虫小技,也敢在宇宙无敌究极路障精的面前班门弄斧?”
道路空旷无人。
唯有两个“智障”在乐此不疲地互相顶撞交通锥的尖角......
偶有两三辆汽车从二人身旁“嗖”地一下穿过。
车上的司机就像见了鬼一般惊恐的表情,直呼:“路障成精!”
正值清凉的仲夏夜!
江乐和辉夜走了一路,疲倦地来到单元楼。
他们并没有第一时间上楼,而是来到公园草地,相互依偎地坐在长凳左右。
四下无人......
一轮皎洁无暇的弦月高悬于浩瀚无垠的银河瀑布之中!
朦胧的月光就像拿出冰箱快融化的雪糕,稀落落地倾泻而下,宛若一幅从星海中铺就的绚丽长图。
静谧的草丛中冒出一盏盏细小微弱的粼粼火光。
原来是舞动翅膀的萤火虫正在翩翩起舞......
辉夜将头轻轻地放在江乐的肩头,微微抬起一只玉手。
一只肥嘟嘟的萤火虫慵懒地停在她的指尖,尾部的荧光像是灯泡的一样闪闪发亮。
辉夜红扑扑的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只用他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道:“今晚的月色真美啊!”
江乐文学素养水平不高,下意识地接茬:“适合刺猹。”
“啊咧?”
辉夜抬起头来,一脸懵懂。
江乐笑道:“我只是想到了小时候学到的一篇课文《少年闰土》。”
“海边的沙地种着一望无际的碧绿西瓜......”
“一个十一二岁的少年,项带银圈,手捏一柄钢叉,刺向一只偷瓜的猹。”
辉夜忍俊不禁。
“哈哈,那你就是刺猹的闰土咯?”
江乐摇了摇头,笑道:“不!我是一只眼泛泪花、啃着瓜秧的猹。”
“那我是啥?”
“那只被啃的大西瓜。”
单元楼上的某扇玻璃窗......
窗帘被人卷起。
一个黑影出现在了窗口之中,眯起眼睛,眺望着公园长椅上的那对恩爱男女。
雍景握紧拳头,面目逐渐狰狞,后槽牙都快被他咬碎了。
自己最要好的兄弟,竟然在他眼皮子底下和别的女人打情骂俏......
该死!
真TMD该死!!!
简直比杀了他难受......
雍景陷入“emo”,打开手机音乐软件,手动播放熊二版的《画离弦》作为背景音乐。
“——啊~”
“——你抚琵琶奏琴弦。”
“——我坐戏子楼台前。”
“……”
一个人孤独地徜徉在逆流成河的悲伤之中!
尤其是当他看到公园里的两个人竟然亲昵地搂抱在一起时.....
雍景更是怒火攻心,难受到心脏都快要撕裂,躺在床上使劲蹬床单和乱扑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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