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冒充大明的官员,那可是大罪重罪,没甚么人敢这般。
大明律有相应惩处条例:“凡诈假官,假与人官者,斩。其知情受假官者,杖一百、流三千里,不知者不坐”、“若无官而诈称有官、有所求为,或诈称官司差遣而捕人,及诈冒官员姓名者,杖一百、徒三年。”
那知县离开公案,急走数步,奔至徐溥跟前,躬身行礼道:“下官余价,有眼不识泰山,竟不知阁老,实属失礼。”
“余知县,老夫已致仕,非阁老矣。”徐溥摆了摆手。
那余知县仍恭敬有加:“虽然阁老致仕,但谁又忘得了阁老之伟绩。”
他拍马屁之功,实属流畅。
说实话,无论徐溥致仕与否,他一个小小的正七品知县,又怎敢小觑。
不说其他人,仅徐溥的任一学生,就能让他这个小小的知县吃不了兜着走。
徐溥听得却置若罔闻,仍轻眯着双眼。
见得徐溥没继续出言,那余知县小心翼翼地问道:“不知阁老光临宝应县衙,所为何事?”
徐溥似就等着他这般问,微笑着道:“实不相瞒,老夫为了不久前被解至县衙的三人而来。”
在余知县愕然之中,徐溥继续道:“那三人均为护送老夫回乡之护卫。”
刚才,余知县虽然听得何文鼎等人唤朱厚照作“少爷”,但他没想到,竟与徐溥有关系。
徐溥再道:“老夫得仆人来报,这三名护卫不知为何竟被误以为拐骗妇人和女童。这实属冤枉,中间必定有所误会,还请余知县明察……”
余知县顿时又躬了躬身:“有阁老之言,下官已知定是误会,应是惠民药局的医官情急之下弄错。”
“余知县,那他们三人可以走了吧?”却是朱厚照出言,他指了指跟前的何文鼎、刘瑾和陈大。
“自然可以。”余知县虽不知朱厚照是谁,但见他与徐溥在一起,自以为他是徐溥的晚辈。
“对了,还请余知县遣伍捕快与我们走一趟。”朱厚照又道。
余知县一愕。
“余知县别误会,我只想让伍捕快随我们去一趟惠民药局,向那医官解释一二,以洗刷他三人的拐骗之嫌。”
朱厚照边说着,边又指了指何文鼎、刘瑾和陈大。
听得仅此而已,余知县随即点头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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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步出县衙大门,徐溥已经对朱厚照道:“昭之,你说那女童口齿伶俐,又遭遇不幸,如今还在惠民药局里,老夫亦过去一会,可好?”
徐溥似乎对那名小女孩也生起了一丝兴致。
朱厚照听得嘴角带笑:“既然先生有心前往,自是无不可。小郑,速速扶你家老爷上车。”
话音刚落,他已先一步跃上马车。
何文鼎、刘瑾、陈大、赵五和钱六自是到那辆被伍捕快押回衙门的马车里。
仅片刻之后,诺大的县衙大门之前,只得伍捕快一人呆呆站着。
在他尴尬不已之时,倒是何文鼎不计前嫌,朝他招了招手:“伍捕快,一并上车来吧。”
伍捕快一阵羞愧,连称“多有得罪”。
何文鼎、刘瑾和陈大均笑了笑,陈大更是说道:“伍捕快,抓人不过是你职责所在,只要莫冤枉人便好。”
伍捕快讪讪一笑。
没过多久,飞驰的两辆马车几乎同时抵达“惠民药局”前方的空地。
第一个跳下马车的,却是伍捕快,他三步并作两步,冲进了惠民药局。
那正为生民把脉看诊的医官,见得随即唤了声:“伍捕快……”
“罗医官,堂尊已查明,他三人并非拐骗之贼,实为行义举的善心人。”伍捕快指了指缓缓走来的何文鼎、陈大和刘瑾。
那医官听得错愕不已,审得这般快速?他三人并非拐骗之贼,那是我冤枉好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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