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不近,都察部在西长安街以西,若由文渊阁出发,来回的路程少说也有十里左右。
二刻钟之内,若不是快马加鞭,是不太可能往返的。
刘健微摇了摇头:“圣谕犹在耳,老夫岂能不心焦?”
李东阳和谢迁脸色微微一变,同时想起自萧敬口中发出的那道又尖又高的斥责声。
一念至此,李东阳和谢迁默默端起桌面的杯子,凑到各自的嘴边,轻抿了数口。
房内再次陷入沉寂。
不知过了多久,阁门的方向突然传来阵阵的话语。
“三位阁老,老夫来了……”一道爽朗的声音传来。
“英国公,何须嚷嚷……”另一道声音也响起。
刘健、李东阳和谢迁听得动静,纷纷站起,往阁门迎了过去。
在中书舍人的引领下,两名头发胡须均已花白的男子出现在三人眼前,正是英国公张懋和左都御史戴珊。
让刘健等人没想到的,英国公张懋和戴珊竟联袂而至,要知道五军都督府在奉天门西南侧,那可比都察院近得多了。
不过,刘健、李东阳和谢迁并未想要问个明白,面带微笑将两人迎进房内。
一阵寒暄后,随着英国公张懋和戴珊的就坐,本就不大的房间,显得更为局促。
“英国公、戴总宪,惩处保国公等人的章程,再次被皇上退回,要内阁再拟。”刘健开门见山。
“章程里已拟了对保国公等人罚俸一年,难道还不够吗?”英国公张懋“哎”了声。
戴珊却思索了起来。
“这次不仅退回章程重拟,皇上还遣萧公公来内阁传圣谕。”李东阳道,顿了顿,又道,“英国公、戴总宪,你二位可知圣谕为何?”
未待英国公张懋和戴珊回应,谢迁再道:“皇上以为章程里的惩处过轻,言内阁包庇保国公等人,对我三人严加斥责……”
英国公张懋和戴珊愕然。
“令内阁重拟惩处章程,最迟明早前上呈。”刘健接口道。
英国公张懋和戴珊听得几乎同时说道。
“那如何是好?”
“怎样重拟?”
李东阳望了望英国公张懋,又看了看戴珊:“英国公,戴总宪,萧公公来传圣谕时,曾说过切莫避重就轻。既是如此,那我们就重重惩处。”
“如何重重惩处?”戴珊满脸疑惑地望着他。
“将保国公等人夺爵削职……”李东阳缓缓道。
此言一出,刘健、谢迁和戴珊均满脸怪异盯着他。
而英国公张懋更从椅上一弹而起,双目怒瞪:“李阁老,要对保国公等人夺爵削职?至于这么重的惩处吗?”
“英国公,少安毋躁。你亦知兵的,可记得《孙子兵法》有云,‘投之亡地然后存,陷之死地然后生’?”李东阳不急不躁,慢声细语地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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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的余晖仍映照着大地。
某条已没什么人影的胡同的一端,突然出现一群人。
保国公朱晖、泰宁侯陈璇、西宁侯宋恺、郭鍧、傅钊、马隆和左方等人赫然在其中。
他们似乎均兴奋不已,正被仆人簇拥着,缓缓往胡同里走去。
“保国公,你说英国公邀我们今晚过府,是为什么?”西宁侯宋恺边走边道。
“西宁侯,英国公他老人家能为什么?不就为了让我们几个安心嘛。”泰宁侯陈璇轻笑了声。
自从那日在英国公府相遇,见朝廷并无惩处的动静,他们这些人每隔一二日,就结伴往英国公府。
英国公张懋对他们的到来很是欢迎,每回都让厨子准备菜肴招呼。
保国公、西宁侯、泰宁侯等人也很识趣,每次均带来好酒。
没过多久,保国公朱晖这一行人已来到英国府前。
对他们的到来,英国公府的门人已习以为常,很快就将他们迎进会客的厢房。
在仆人的告知下,英国公张懋姗姗而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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