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宁侯,是你来迟了。”
“快过来坐,我们可等得颇久了。”
“若不是英国公说要等你俩来,我们如今都能回府去了。”
一阵扰攘之后,泰宁侯陈璇、保国公朱晖、西宁侯宋恺却和英国公张懋共坐了一桌。
那赵管事又为泰宁侯陈璇和保国公朱晖沏了茶,这才退到一边去。
甫一坐定,英国公张懋轻叹了声:“朱老弟,阔别数月,我们终于又见面了。”
英国公张懋口中的朱老弟,自是指保国公朱晖。
两人同为大明国公,地位相当,况且张懋要比朱晖年长好几岁,称其一声老弟也不为过。
保国公朱晖勉强一笑:“英国公,只是想不到,我们会以这种方式见面。”
英国公张懋:“怎说也是平安而回,好事一桩。”
顿了顿,他又道:“你也别怪老哥我之前不愿见你,实在太多人盯着了。”
保国公朱晖讪讪一笑,应道:“那能呢。”
英国公张懋目光转而投向郭鍧、傅钊、马隆和左方等人:“你们几个也是,有怪莫怪。”
郭鍧、傅钊、马隆和左方听得连称不敢。
过得好一会,英国公张懋再道:“如今缓了两日,朝廷似乎也没什么动静。老夫这才敢见见你们。说说吧,你们几个有什么打算?”
保国公朱晖先开口:“英国公,我们回到京城已数日,为何皇上依然不管不顾?皇上到底要怎样区处我们?”
“朱老弟啊,天威难测,如今没结果,不就是最好的结果嘛?”
英国公张懋这老滑头,虽然他不知道弘治皇帝的“葫芦卖的是什么药”,但他偏要故作神秘地回应朱晖。
“这数日,我在家坐立不安。英国公,你管着五军都督府,我们好歹也是都督府的,你可不能撒手不管啊。”
英国公张懋不置可否:“朱老弟,你率征虏军往西北近半年,做过哪些事,心中有数吧?”
保国公朱晖迟疑了一会,再道:“陈公公在花马池宣旨后,就曾让我们几人向皇上一一坦言,莫要有任何隐瞒。我是否应按其言?”
英国公张懋听得脸色一变:“坦言?难道你不止冒功,还瞒着皇上做了其他不法之事?”
保国公朱晖缓缓低起了头,嗫嚅片刻,终究没说出话来。
见得他的表情和动作,英国公张懋那里还会不明白,须臾,长叹一声:“你哪,征虏军仅粮饷已花费数十万之巨,你还……”
话音未落,他似突然想起了些什么,扭头望向郭鍧、傅钊、马隆和左方,再道:“你们几个也是如此?”
随着他目光的扫视,郭鍧、傅钊、马隆和左方也纷纷低起头来。
英国公张懋哑然,过得片刻,竟哈哈大笑起来:“好,好,你们几个真是长都督府的脸啊。宁夏受寇贼侵掠,边民和官军伤亡惨重。这个时候,你们居然还在挖空思?怎么就能下得了手呢?”
随着他的话语一了,会客房顿时沉寂起来。
过了近一盏茶的工夫,沉着脸的郭鍧抬起头望向英国公张懋:“英国公,我们已经做了,现在说什么也晚了。”
英国公张懋轻眯着双眼,没看他。
郭鍧又道:“你老人家以为皇上到底是何意?旨意迟迟未下,我始终觉得头上悬了一把刀。”
“如今的天威难测,老夫也不知皇上何意。”英国公张懋缓缓睁开双眼,轻叹一声。
一直沉默的西宁侯宋恺突然开口:“英国公,你多虑了。我倒觉得皇上依然那般宽怀仁厚。”
“哦?”英国公张懋望着他,其余人听得也纷纷看了过来。
“重阳早朝,朝参不到的有二百余人,皇上还是如以往那般,宽宥不究。”西宁侯宋恺又道。
英国公张懋沉吟了片刻,再问道:“那为何皇上要将朱老弟他们一干人等全部去职,解回京城再作区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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