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明白眼前的徐老爷为何会这么大反应,不就是一个人名嘛,还只是你的学生而已。
但徐溥能不大反应吗?朱昭之就是大明太子朱厚照啊。
说起“昭之”这两字,还和他徐溥有关系。
数年前,东宫太子说自己也是读书人,非要徐溥给他起字不可,最后定的就是“昭之”两字。
昭,日明也。所以,从那时起,当今大明的东宫太子,姓朱,名厚照,字昭之。
不过,知道“昭之”的人并不多,除了徐溥和朱厚照,也只有朱厚照身边的长随宦官。而那几名宦官早被朱厚照勒令噤声,不得外传。
“将拜帖拿给老夫看看。”徐溥不管郑管事的惊讶,朝他伸出手来。
“老爷,你眼疾复发,理应少用眼,多静心休养的好。”郑管事犹豫着,但见徐溥一脸坚决的模样,最终还是将手中的拜帖递了过去。
徐溥接过拜帖,凑到眼前仅两三寸距离,眯起眼睛细细打量了良久,将那拜帖放下来,长吁一声:“果然是昭之。”
稍顷,他突然叫道:“快,替老夫更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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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瑾爷,你说奇不奇怪,地上居然有银两可捡,虽然只是一丁点碎银,但也是钱啊。”
何文鼎不知何时已捡起那一小块碎银,以右手的大拇指和食指捏住,在刘瑾面前扬了扬。
“地上那有什么钱捡,明明是我的钱。”刘瑾伸手过来,便要抢夺回去。
何文鼎侧身躲过,把捏着碎银的右手往半空一举,轻笑道:“瑾爷,你是明抢呢?”
“谁抢啦?这叫取回。本是我的钱,怎么就成抢啦?”刘瑾盯着那高举半空的手掌,奋力跳了两跳,却根本碰触不到,只得无奈地道。
“那我们可要好好说道说道,这钱怎么会是你的呢?少爷就在这里,你莫要耍赖。”何文鼎笑道。
朱厚照嘴角轻轻一扯,一副看热闹的模样。
何文鼎和刘瑾两人自到清宁宫后,三天两头总要斗斗嘴。
不过,刘瑾基本都是落于下风的那个。
他上一世所阅过的史书,是将刘瑾描述成“能言善道、诡计多端、狡诈凶狠”,但朱厚照至今还没见识过。
“我耍什么赖?这就是我的钱。”刘瑾伸出双手,圈住何文鼎高举的右手,用力往下扯。
但他的小身板,又那能扯得动何文鼎如他大腿般粗的手臂?
“哎,别动手,先听我说,可好?”何文鼎忍住笑。
刘瑾喘了喘气,无奈地放开了他:“快说。”
“刚才你已将这碎银给了那门人,对不对?”何文鼎左手指了指大门方向。
“对。”
“那这碎银就属于那门人的,是也不是?”
“是……”刘瑾应了声,但转而摇头,“不是,那门人没有收,碎银还是我的。”
“怎会是你的?明明是他扔掉,我捡到了。”
“鼎爷,你才是明抢啊。少爷,你要为小的做主啊。”刘瑾苦着脸,望向朱厚照道。
“真要我做主?”朱厚照笑道。
刘瑾拼命点着头。
“小瑾,那是你活该,你也不看看这是哪里?能在这里做门人的,必经老师筛选,他怎敢收你的钱?不扔才怪了。”
“少爷,你的意思,这钱是我的?”刘瑾听进的却是后半截话,马上问道。
“没错,是你的钱。”
刘瑾正要高呼一声“少爷英明”,那知朱厚照又道:“不过,既然小鼎拿到了,就先放他那里吧。”
在刘瑾的愕然中,朱厚照笑意更浓:“算是你提前掏出来的茶钱,谁让你这铁公鸡,一毛不拔。”
“少爷,这是一分多的银子呢,喝次茶也就十来文。”刘瑾苦着脸。
“行啦,不就一点碎银嘛,小鼎收好,好几次的茶钱呢。”朱厚照挥了挥手。
“小的知道。”何文鼎笑着,果真把那碎银收入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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