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且,因为顾瞻向来都比较内敛腼腆的,即使两人在私底下也几乎不会和她讨论这些,现在他骤然一提,反而弄得祁欢莫名觉得理亏,不自在起来。
看她紧绷着的脸色终于有了放松的迹象,顾瞻趁热打铁,赶忙将她扯过来,叫她坐在自己腿上,拥着她继续哄:“二十七个月,减去前面这差不多两个月,也就两年出头的时间。侯夫人的身体又一直不很硬朗,你在家多陪陪她,孝敬一下不好吗?”
他太了解祁欢了,也知道她所有的心思和软肋所在,这话就实实在在说在了祁欢的心坎儿上。
虽然家里作妖的两个老家伙一个暴毙一个被送走,二房也识时务的退了,杨氏没了掣肘以后的日子应该可以顺风顺水、舒心如意,但她身体是多年作出来的病根,就算有胡大夫帮着药浴调理,也终究不可能根治,拖着一副久病的残躯,也真说不准她究竟能有多长的寿数。
祁欢与她,即使不是亲母女,但一年多的相处扶持下来,彼此之间是有很深的感情的。
杨氏和祁元辰,可以算是鼓励她在这个陌生世界扎根的催化剂,当初若不是因为他们给予的归属感,祁欢就不可能这么快的适应和接受这里的一切。
所以,这两个人,在她心里是可以和顾瞻等重的分量。
祁欢依旧不吭声,但脸上表情却已经趋于平和。
顾瞻心里隐晦的松了口气,扣在她腰际的手掌就恶意收紧,死死将她压在怀里,反客为主的开始找茬儿:“你家老侯爷这事,虽说只是他的因果报应,你我就只是推了一把,可是咱们又没个强硬的理由,如果非得赶在这个热孝期里成婚,显得对他太不尊重,难道就不会引得有心之人猜疑?”
所谓的有心之人——
明明白白就指的是云珩和叶寻意他们了。
因为人是余氏杀的,祁欢甚至都没沾手,即使被翻出来也找不到她的身上,只是如果坏了整个长宁侯府的口碑与名声……
这一家子都要多少受影响,抬不起头。
这种事,还是尽量避免的好。
再至于顾瞻——
于情于理祁欢也是没有任何理由挽留不叫他回甘州的。
现在他态度坚决的不肯完婚,祁欢属实除了妥协再无他法。
她撇撇嘴,抬手搂住顾瞻的脖子,心里依旧不痛快,就故意气他:“你现在说的轻巧,两年零两个月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你就那么自信,你下回回来的时候我还在等着你呢?”
祁欢这种姑娘,是一点也不好骗的,她太过理智清醒,导致心理防线太强硬,但也正是因为如此,一旦她严防死守的那颗心被攻破,那么……
除非他死,否则,这辈子顾瞻是有自信她不会再移情别恋了。
明知道她是故意拿话刺他的,顾瞻也难免有几分吃味。
他眉目之间的神情依旧是温润含笑的,声音却刻意冷了下来,咬牙道:“你把这话再说一遍!”
两个人,四目相对。
祁欢就绷不住的笑了。
她没重复那番话,而是凑上去在他唇上亲了一下。
抬头,见顾瞻还在那端着,就心领神会的再次埋首加深了这个吻。
两个人在房里腻歪玩闹了一会儿,看着午饭的时辰差不多,想着今天祁文晏也回来了,不好叫长辈等,两人就提前收拾。
祁欢特意去用冷水洗脸降了个温,然后两人就提前往前院去。
烟雨轩里的小花厅原来就是准备做饭厅用的,但是祁家在祁正钰当家的这几十年里夫妻不和、父子不睦、兄弟阋墙,各院之间关系错综复杂,除了逢年过节根本不会一家人凑一起吃饭,所以这里就通常也拿来待客了,今天杨氏就让特意把大饭桌摆上,一家人凑在一起吃了顿午饭。
饭后,祁欢领顾瞻回春雨斋去取他的披风,祁文晏想要起身告辞,祁元辰却黏着他献殷勤:“我也送三叔。”
祁文景无奈,只能领着他一起往大门口去。
路上祁元辰却还话痨,暗戳戳去扯祁文晏的袖口,“三叔明天还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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