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直接去福林苑,而是先绕去了安雪堂。
彼时,金妈妈已经带着刘妈妈几个也把睡梦中的祁元辰给薅起来,裹上了厚厚的冬衣。
见着祁欢过来,金妈妈忙道:“老侯爷不行了,夫人叫奴婢回来喊您和小少爷……”
祁欢却走上前去,直接将祁元辰抱回了屋子里,然后说道:“先不带辰哥儿,刘妈妈你守着他,叫他再睡会儿吧,我先过去。”
杨氏说过,祁正钰的身体本身没什么大问题,就是最近疑神疑鬼,熬得厉害。
虽然还未亲自确认,祁欢也大抵知道这里头是有猫腻的。
老头子此时的样子必定不好看,别再吓着孩子。
金妈妈迟疑了一下,祁欢却不由分说,已经拽上她,关上房门就走。
两人出了栖霞园,在回廊上就遇到应该同样是刚得了消息出来的祁欣。
大晚上的,又是为着这种事,祁欣看上去脸色和状态也都不太好。
两人互相对视一眼,彼此也互不搭理,但却是走的一路。
等到赶去福林苑,就看那院子内外灯火通明,已经乱成了一锅粥。
院子里站满了翘首张望的下人,祁欢堂姐妹二人一进祁正钰那屋子,立刻就被站在门口的杨氏给拦了:“你们小孩子家家的,别往里头去。”
老头子此刻的样子,她怕吓着女孩子们。
祁欢本来也没有给老头子尽孝的心,从善如流的立刻就不再往前凑,只是隔着屏风往里面看了两眼,神色凝重问杨氏:“究竟怎么了?”
杨氏回头看了眼外面,确定下人都站的远,她才尽量压低了声音解释:“说是半夜子时刚喝了一碗符水就开始呕血,陈大夫说是中毒。”
祁文景和祁文昂两兄弟在里面老头子床前,守着陈大夫看诊,岑氏和杨氏则是站在这外屋等着。
这会儿祁欣也是神色略显惶恐的紧跟在岑氏身边。
岑氏忍不住多说了一句:“陈大夫说是够呛了。”
祁欢抿了抿唇。
她倒是不怕眼前的这个场面,只是目光敏锐的又四下扫视一圈,突然问道:“祖母呢?”
杨氏和岑氏互相对视一眼,都没做声。
她们做儿媳妇的,管不上老公公和老婆婆的事,祁正钰两夫妻之间貌合神离……
余氏住的与这边就隔了一个小花园,同在一个大院子里,这边又是喊大夫又是叫晚辈们过来,就算没人特意去喊她,余氏也该早被惊动了。
杨氏本来是不想多事,见着女儿问起,这才勉为其难随便吩咐了一声外面观望情况的下人:“去后院请侯夫人过来。”
外面立刻有婢女应声去了。
祁欢想了下,就也转身出来,自己亲自去了余氏的院子。
彼时,那个婢女已经敲开了院门,正在和那院子里态度趾高气昂的几个丫鬟婆子斗争。
那几人挡着也不让她进院子……
祁欢快步走过去,直接开口就没废话:“祖父不行了,有遗言要对祖母交代,马上进去传话请祖母。”
之前余氏去秋馨居大发淫威那次,几乎带了整个院子的人,是以她这满院子的人都见识过自家大小姐的厉害,连老夫人都降不住她,甚至还得避其锋芒。
那几个婆子还想梗梗脖子,却在对上祁欢晦暗冰冷的视线时又立刻怂了,“是。”
这院里都闹出这么大动静了,余氏住的那个屋子里却还欲盖弥彰的没点灯,黑黢黢一片。
一个管事婆子进了屋去,片刻之后灯光亮起,就听余氏叫骂:“他活着的时候跟我都没话说,现在又有什么好说的……”
祁欢直接抬脚就往里闯。
下人不敢拦,连忙退开。
余氏该是完全没想到祁欢会一言不合直接闯进来,看见她登时就整张面皮一僵。
祁欢不动声色扫视一眼她身上穿得整齐体面的衣裳,语气冰凉道:“你与他几十年夫妻,哪怕只是做做样子全了我们这些做小辈的颜面,这时候也别干这些不知所谓丢人现眼的事,你自己过去,总好过我叫人绑你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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