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欢到家时,祁元辰却是早她一步被池云川给送了回来。
因为天色已晚,这回顾瞻就没再跟着进府,直接走了。
祁欢回去,祁文景也在安雪堂,是因为听说她回来了就刻意去了杨氏那里等着见她。
祁欢同他们夫妻说了会儿话,等杨氏送祁元辰去厢房睡觉她也就一并告辞出来,回自己院子了。
美美的泡了个热水澡,然后心满意足的倒头就睡。
另一边平康坊的宅子之内也是一夜相安无事,次日祁文晏早起上朝,门房当值的小厮才告知了他祁欢昨夜来过的消息。
祁文晏只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然后就意气风发的去上朝。
这日的朝堂之上,主要两件事——
第一,宣布瑞王云珩洗清冤屈,重新还朝的喜讯,第二就是苏秦年上书请辞,要自贬身份去地方上放外任。
前面一件事是顺理成章的,大家只是做个见证而已,而这后一件事一经抛出,则是整个朝堂都振奋了,所有人都抻着脖子忐忑等着看皇帝的反应。
而皇帝一声叹息之后,却是没有任何挽留的准了!
这样,就等于散播出了一个讯号,一个皇帝对苏秦年有所不满,并且是有意惩戒敲打他的讯号。
而苏秦年的动作很快,只收拾了两天,正月十八一大早就打包好行李,带上妻女离京了。
祁欢起了个大早去送。
可能因为正赶上早朝未散的时辰,太子云湛和顾瞻他们都未出现,祁欢倒是遇见了刚好也来送行的她的亲表哥杨青云!
云兮依依不舍,抱着祁欢哭成了泪人,到后面气都喘不匀了。
祁欢原是没几分伤感的,就生生被她哭出了几分寂寥不舍的心思来,等着终于把他们一家送走,脸上表情就跟霜打的茄子似的。
杨青云侧目看她,还嘴欠调侃:“你可别学人家哭鼻子,别的小姑娘哭起来楚楚可怜,你呀……”
说着就龇牙咧嘴,一副不忍直视的表情。
祁欢瞪他,反唇相讥:“是啊,人比人气死人,别人家当哥哥的都温柔细致,体贴入微,就你嘴欠。”
杨青云还不服:“你平时在顾瞻面前也这样?”
祁欢这回直接就动脚了:“你管我?!”
两人打闹了一顿,祁欢被云兮给勾起来的那点愁绪也就散了。
杨青云送她回府。
马车上,祁欢好奇的上下打量他:“你今天告假了?”
这才上工没两天就请假,这货也未免太过消极怠工了。
杨青云耸耸肩:“就一上午,下午就过去了。”
他跟苏秦年相识一场,并且入仕之后也得过苏秦年关照,如今苏秦年被贬离京门庭冷落时候他来送行,也算有始有终,重情重义了。
祁欢也没再深究什么。
回到侯府,杨青云厚着脸皮跟进去,一直耗到在杨氏那蹭着吃完了午饭,这才直接从长宁侯府去的衙门。
而祁欣,这天一早也由镖局护送,安全抵京。
岑氏接了她进府,母女两个回到后院,抱头就是一顿痛哭。
哦,还有一点值得一提的是祁正钰,这老头子成天折腾着驱鬼,晚上睡觉就做噩梦,自己把自己折腾的苦不堪言,自正月十六重新开朝之后他就一直告假在家,哪怕是他那个混日子的闲散衙门他也没精力去了。
后面又隔了几日,这天祁文景休沐在家,在安雪堂和杨氏研究给祁元辰请启蒙先生的事。
杨氏道:“有合适的人选你就先打点一下,暂时咱们府里这么个情况……把人领回来怕是不太好,要么先缓缓?”
这一茬不提还好,提起来祁文景就唉声叹气:“早上母亲还去找我诉苦,说是父亲那里三天两头的请道士过来念经做法,她也被折腾的吃不好睡不好,再这样下去她就不在那院子里住了。”
杨氏眉头不由的蹙起:“他们到底是夫妻……”
祁文景道:“这事你不用管,她要实在想搬,我就叫人把二院文晏之前住的那个院子收拾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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