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欢看他这副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模样,也是想笑。
于是就礼尚往来,她也学着池云川方才的样子,用看废物一样的眼神吊起眼角冲他努努嘴:“你在军中大小也算有个官职,不是平民了吧?你要是争气,加把劲儿早点把胡姐姐娶了,樾姐儿就是正经的官家小姐了,到时候你就名正言顺可着劲儿给她攒嫁妆好了,或者到时候直接招赘个女婿,就算不要聘礼都行。”
池云川:……
这可当真是哪儿痛踩哪儿,池云川顿时一副霜打的茄子一般的表情,整个蔫儿了,也怨念了。
这能怪他不努力吗?
都住在这,每天当牛做马,啥活儿都干了……
也不是没当面提过这事儿,可是她那师姐不肯啊,再说多了就眼见着要翻脸……
他总不能强抢人家母女吧?
祁欢看他这样,也就不再逗他了。
她曾经当面问过胡大夫,胡大夫也说了,是因为自己身体的原因,她有心结,不愿意拖累池云川。
感情这回事,终究是两个人之间的冷暖自知,旁人可以推一把,却不能一意孤行的强人所难。
“再接再厉吧。”祁欢叹一口气,拍拍池云川肩膀,语重心长道:“再坚持个三五十年,胡姐姐看你一大把年纪了,知道你不会再有人要了,没准也就可怜你,同你将就了。”
“呵……”池云川闻言,就更怨念了:“你这也算安慰人,挖苦我呢吧?”
“要不然怎么办?劝你回头是岸?天涯何处……”祁欢话音未落,池云川就已经果断抬手制止,没让她再说下去。
杨氏带着一双儿女,一直等过午在胡家吃了饭,这才带了他们回去。
饭桌上乔樾调皮,领着祁元辰偷酒喝。
虽然每人只喝了小半盅,可小孩子酒量浅,祁元辰这会儿就红着一张小脸儿,上车就倒在杨氏怀里睡了。
杨氏给他调整了个舒服的位置躺好了,让他脑袋枕在自己腿上,一边轻拍着他哄他,一边跟祁欢聊天。
祁欢问起乔家的事:“胡姐姐怎么说的?没说看在樾姐儿的面子上,要放那家人一马?”
杨氏叹道:“闹到这个地步,彼此之间哪儿还有什么情分在,放别人一马不就等于为难自己?”
祁欢于是了然:“池云川也说不能轻饶了那家人。”
她垂眸,微微斟酌片刻,就挪到窗边,推开窗户喊了卫风:“你去一趟京兆府衙门,不管是使银子也好,走关系也罢,总之务必叫他们对乔家母子重判。死罪不至于,就给他们弄个流放吧,远远地赶出去,得个清净。”
卫风办这种事,是有经验的,也无需多问细节,只是点头应诺。
至于乔家那一妻一妾,本来都是眼皮子浅,没什么城府的,树倒猢狲散,等知道那母子二人回不去了,百分百也就第一时间瓜分了财产,各自跑路了。
母子一行回到侯府。
因为杨氏没替她张罗,余氏甩手掌柜做了二十年,现在要她自掏腰包招呼她娘家那些吸血鬼吃喝玩乐……
她既做不来,也压根就不会做这赔本的买卖!
是以,杨氏带着两个孩子回去时,余家那些人就已经灰溜溜的都走了。
金妈妈等在门房接他们。
祁元辰睡到这会儿还没醒,杨氏就拿斗篷将他整个裹住,由金妈妈抱着,一行人往后院去。
金妈妈边走边交代府里的情况:“余家一个孩子爬上爬下,砸了她一套好茶具,老太太当着她娘家那些人的面那发了好大一通火,后来等他们走了,就又指桑骂槐的又发作了一次,这会儿虽是消停下来,但这口气喘不顺,怕是且要几日才能彻底缓过来。”
杨氏嗤之以鼻,不置可否。
往年什么都不用她操心,自己什么都替她操办了,她都当成应当应分,不领情就算了,还处处使绊子,找麻烦。
现在自己撂挑子不管她了,老太太这才知道什么叫捉襟见肘?什么叫丢人?
都是自己作的,活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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