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这样一个在宫里老资历的女人,断然不会因为泄私愤,就冒天下之大不韪公然在皇宫里设计谋杀一个皇帝想留住性命的女人。
能说动她铤而走险的……
就必然是要有更大的利益引诱驱使。
虽然在槿兰苑里,叶寻意的盘算没等细细说完就被突然发疯的杨盼雨打断,可祁欢有自知之明,只要大概捋捋也就能猜到叶寻意拿来游说盛贤妃的借口。
虽然——
她心里觉得叶寻意想杀她,其实完完全全就是因为私怨,说是搅乱太子阵营的利益联盟,那才是顺便的,可成可不成的事。
盛贤妃被她这样一掀老底,再是如何沉稳老练的性格也有几分绷不住了。
她开始强硬抵赖,往旁边别开了视线:“本宫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祁欢也没想三两句话就说动她,伸手拖过一张锦杌一屁股坐下。
盛贤妃被她这举动看的更是直皱眉。
可——
叶寻意的行迹暴露了,她甚至因为心乱,都忘了祁欢进门前叫她的大宫女去拖住叶寻意,反而怀疑叶寻意是不是已经失手被祁欢联合顾皇后的人给拿住了。
至于为什么要带上顾皇后……
以祁欢的身份,若是没有顾皇后给她保驾护航,她不可能这般随意肆意的在宫里行走。
甚至,刚才在外面应该也是顾皇后的人出面,否则她的大宫女不会轻易放了祁欢进来。
是以,她现在投鼠忌器,就只能容忍了祁欢的“放肆”,只是面露不悦。
祁欢也不管她高不高兴,坐下之后,平视她的双眼,开始反问:“我能猜到叶寻意是如何拉拢到您的信任的,可是娘娘恕我唐突问您一句……您真的相信那女人与您一样,都是在不遗余力替宁王殿下谋算的吗?”
盛贤妃能在宫里安稳度日这些年,自然明白祸从口出的道理。
这种情况下,她应该保持缄默的。
可——
终究也是被祁欢乱了心智。
一个没忍住,她还是冷笑出声:“怎的,本宫不相信她,难道应该相信你?”
原就是一句气话。
却不想,祁欢居然照单全收,恬不知耻的再度反问:“为什么不呢?”
盛贤妃被她狠噎了一下。
要不是眼前的这个场合不适合笑,她就当真感觉自己像是听了笑话一样,她笑意讥诮的浮现在了唇角。
祁欢却是丝毫不以为意,不避不让的继续对视她的双眼:“我是不喜欢宁王殿下,但却也从未想过要将他置之死地,毕竟没到那个份上。可您又了解叶寻意多少?或者说……您了解您那儿子和叶寻意之间的确切关系多少?”
盛贤妃早就没什么耐性了,敌意满满的怒斥:“你到底还想说什么?”
祁欢唇角扯了下,终是无奈叹了口气:“绮园饭庄冲突那次宁王殿下被我烧伤了,伤的部位有些隐私,我想他是羞于启齿,并未告知于您的……”
盛贤妃怔了怔,然后秒懂。
而做为后宫里的女人和一个母亲,她最是在意的除了儿子的安全,然后就是子嗣。
她蹭的一下站起来,再居高临下看向祁欢的眼神就仿佛是要杀人,又怕声音传出去,就压着嗓音嘶哑的质问:“你……你……你竟然……”
可是面对祁欢这张花容月貌却坦坦荡荡的脸,想到谈论的是这种问题,她又难以启齿。
憋了好一会儿,指着祁欢的手在不断发抖。
祁欢与她就事论事,她对云峥又没什么想法,故而就十分的镇定自若,迎着盛贤妃的目光继续道:“据我得到的消息,他现在应该痊愈吧,但那中间起码一两个月却都是在秘密养伤的。”
盛贤妃被她气得发抖,又羞窘的满面通红,满脑子想的都是儿子可别是被这离谱狠毒的丫头给废了,根本无暇联想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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