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会儿却顾不上这么许多,他赶紧奔到东方暮的尸体旁边,从他身上翻找起来。
这边祁文晏则是闲庭信步般踱步出了巷子。
秦颂调离京城之后,他原来的职位出缺,云澄顶了过去。
虽然不知道是她自己的意思还是皇帝强制的,总归她如今是负责京城防卫这一块了。
此刻的少女坐在马背之上,似乎也没有下马的打算。
刚才巷子里的光线虽黯,可祁文晏手起刀落将人灭口的那个利落劲儿她也还是看的一清二楚。
许是也有几分接受不了这般风光霁月的大理寺少卿大人其实是个屠夫的反转设定,此刻她眉头微蹙,居高临下俯视着祁文晏,也未先言语。
祁文晏仰头看着她,却也丝毫不觉得这个角度有什么问题,脸上依旧一副轻描淡写的表情:“这贼子凶残,一时收势不住……我这应该算误杀吧?”
东方暮是大成人的暗探蛰伏在京的,若是将他以活口带到人前,即使他不承认与叶寻意勾结,那宇文沧方面自然也会默认是叶寻意暴露,已经失去了继续利用的价值。
那样的话,两国之间就只能正面刚和继续打明牌决一胜负了!
祁文晏虽然不方便明说,但他的意思云澄是懂的。
两个人正在默然对峙之时,江玄手里就掐着一把三四个小瓶子又从巷子里跑出来,对着云澄回禀:“那人已经死了,这些个瓶子里边也不知道有没有解药,殿……小姐,小的得赶紧送过去给池大夫查验一下。”
云澄微微颔首。
江玄把东西揣好,爬上马就走先走了。
云澄又点了两个士兵:“去把尸体收了,抬回衙门暂放。此人是死于非命,真凶不明,祁大人只是路过刚好发现的尸体,并且报了官。叫京兆府衙门帖公告,悬赏追查他的身份,叫他家人尽快过去认尸吧。”
若是叫宇文沧知道这人是被祁文晏所杀,那么至少祁文晏会首当其冲,成为他挟私报复和暗杀的对象!
虽然顾皇后并未将祁文晏列入她的计划当中,但在云澄这里,显然默认他算自己阵营的知情人。
祁文晏面上不显,其实方才开始,他一颗心一直都是悬着的。
此时听着她有条不紊的吩咐,安排后续善后之事,他紧绷的情绪才又逐渐放松,趋于正常。
他将手里那把匕首抛给马背上的云澄:“方才巷子里捡的,十分锋利耐用,应该没必要充公,送你了。”
那匕首没带刀鞘,不过两人手底下都有数,云澄也稳稳地接住了。
但她注意力却没在这匕首上,而是冲祁文晏抬了抬下巴:“你手臂受伤了,就近找个医馆上药吧!”
言罢,顺手从马背的褡裢里摸出一瓶金疮药丢给他。
此时,她手下的人也已经将东方暮的尸体从暗巷里抬出,她也便再次一挥手,带队离开了。
祁文晏站在街头,一直目送他们一行人拐过下一个街角消失不见,他方才收回视线,举起自己的左臂看了看。
小臂上的伤口不算深,却很长,血水已经差不多将整个袖子都浸透染湿了。
大冬天里,寒凉刺骨。
他唇角扯了下,既没去找医馆,也没再回长宁侯府,而是径自转身离开了。
另一边的江玄快马加鞭回到侯府。
虽然杨氏和祁欢母女不在,但是有祁正钰夫妻主持,抱厦那边的寿宴没耽搁,这会儿府里已经热火朝天觥筹交错的吃上了。
江玄带着那一把小瓷瓶回来,马都没来得及拴,就直冲进门奔了福林苑。
没注意,身后的巷子口那边另有一辆低调的马车速度极快的拐了进来。
他跑回福林苑,当着众人的面也没解释,只将那几个小瓷瓶一股脑都掏出来塞给池云川:“那女人的同党身上搜出来的,不知道有没有解药,您快给看看。”
一屋子的人全都屏住了呼吸,紧张的盯着池云川。
池云川逐一查验之后,倒出其中一个瓶子里的药丸喊星罗:“快去打点温水来,用温水化开了服用会更快起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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