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点上,并非是祁欢自以为是的自负,而是宁氏这样的狠人——
她但凡舍得,也便早就豁出去了,断不会一直畏首畏尾的受她这样一个半大孩子的窝囊气!
宁氏明知祁欢只是在消遣他们,本来不想理会,但她这样没完没了,也实在叫人受不住,她终于霍得睁开眼,恶狠狠斥道:“口出狂言,不知所谓。你若真想着与我同归于尽,那直接动手好了,不用说这些有的没的!”
“那我怎么肯?”祁欢依旧是一副好脾气,抖了抖裙子站起来,“二位既然惜命,那我也顺便提一句,我最近与人结了仇怨,且还有人不依不饶在盯着我呢。昨夜悦来居,虽然你们母子并未出手,可还是有人对那杨怀真下手了,杀手武功之高,顾世子的亲卫都差点没能截住。”
说着,她脸上笑容就越是灿烂起来:“所以我在想,既然我去见了杨怀真一趟,立刻就有人想要杀他嫁祸,那现在我来了你这……是不是你府上也会收到意外的惊喜?”
所以,她这趟过来嘴皮子消遣自家只是其次,更不是为了昨日之事来闹的,而是为了把自家母子竖成靶子?
这是公然的借刀杀人啊!
宁氏是个心思活络诡计多端的人,这些话在她面前无需说的太透。
祁欢说完,只是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然后便转身离开了。
她走出屋子,那屋子里又传来宁氏拉风箱一样嘶哑怪异的急促咳嗽声。
显然,又被气着了。
祁欢自杨家出来,也就回了府,并未在外面闲逛。
而这边,宁氏近期因为一直在养病,每日都是汤药不断。
祁欢这趟又气得她动了肝火,刚好也差不多到了她用药的时辰,厨房那边急吼吼的忙着煎药。
“老夫人,这也快晌午了,您先喝碗鸡汤垫垫肚子,一会儿药就送来了,吃了您好好睡一觉就不会这么难受了。”服侍她的妈妈自小丫鬟手里接了新送过来的鸡汤。
宁氏这会儿才刚缓过来,脸上还带着不自然的潮红,正半死不活的歪在炕上。
两个小丫头爬上炕去合力扶她。
她挣扎着勉强坐直了一些身子。
那妈妈舀了一勺鸡汤送到她嘴边。
鸡汤是早上就炖在灶上了,炖的软烂脱骨,方便随时取用。
本是香味四溢色泽清透醇香的一碗汤,却在入口的前一刻——
宁氏看着这碗中微微晃动的金黄色汤汁,心里一个激灵。
她忽的想起祁欢方才临走之前说的那些话。
听着是危言耸听的威吓,她却……
她盯着碗里鸡汤好一会儿,迟迟没有张嘴。
程妈妈见她走神,就又试着催促:“老夫人?”
宁氏回过神来,为了掩饰情绪,直接闭上眼又靠回了软枕上,不耐烦道:“今天没胃口,晌午的药也不吃了,我身上乏的很,先睡了,晚间再一起吃吧。”
“可……”旁边的小丫头想要劝说,却被程妈妈一个眼神横过去阻断了。
这老太太原就不是什么好伺候的人,严厉又霸道,自从家里遭逢变故之后,就更是脾气古怪喜怒无常起来,大家做好分内之事就是,何必要吃力不讨好的没事找事。
两个小丫头也就顺从的闭了嘴,又给宁氏盖好被子,这才蹑手蹑脚从炕上爬下来。
宁氏这会儿是太阳穴一突一突跳得她头疼,根本就睡不着。
她这会儿心烦意乱,又拿着祁欢完全无计可施,就只能这么烦躁的躺着,强行安定自己的情绪。
换在平时,杨成廉知道她被祁欢气着了,早就过来探望了,今日却是连个面都不露,宁氏心里就更是不痛快和堵得慌。
自从中秋之后,他们母子算是诸事不顺了!
单久成和杨怀真的事就不用说了,前几天她还得了个消息,说蒋家那边,蒋氏坐完小月子,蒋家就将她送去了并州一个远房亲戚那小住散心去了。
和离或者被休弃的女子,一般都很难在熟人太多的地方继续生活,家里给远远的送出去,大家都得个清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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