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宫里也最好有能供她驱策,为她做事的傀儡。
她如果真能笼络住云峥,盛贤妃自然就与她是统一战线的。
可是——
只要想到云峥之前对她做的事,她依旧恨不能将这母子二人都撕成碎片,如何能平心静气的与他们去共事。
她眼神阴了阴,只当没听到东方暮的话,随意道:“是我下手迟了,早在杨成廉回京那会儿就该想办法联手他与杨文妃的。”
顿了一下,她又语气更加坚定道:“现在也不迟,六皇子的皇子身份还是很好用的,要在大觐朝中扶持傀儡,他就是最好用的。”
东方暮依旧没有戳破她的私心,只是微微叹了口气:“怎么做,具体还看你。不过……欲成大事者,可不该是这等小肚鸡肠,连顾全大局的格局都没有!”
他说着,便站直了身子,转身推开窗子又利落的翻了出去。
叶寻意坐在床上没动。
她这阵子精神养得不错,这一晚上就彻夜不眠,开始重新梳理各方关系,琢磨起事情来。
次日的早朝之上,皇帝果然当众公布了要遣秦颂往西北军中任职的消息。
朝廷想培养出一个能独当一面的武将不容易,秦颂这样年纪和阅历的,过去就是先顶着个名不副实的参将身份混点阅历的。
但是鉴于这位秦小侯爷入仕以来进步神速的好记录,秦颂这次调职,的确在朝中引起了一些骚动。
万一呢?
万一这位秦小侯爷有其父之风,的确是个将帅之才,那么历练培养个几年,没准也就能够独当一面,飞黄腾达了。
是以,很多人都本着有枣没枣打三竿的态度,下朝之后便有些以往不甚熟悉的人主动搭讪,或者是佯装关心,或是纯粹恭维的。
更有甚者——
这天开始,往武成侯府送拜帖探秦太夫人病的人都跟着多起来。
诚然,半生不熟的人,秦太夫人病在床上,指定是不会见的,但他们依旧乐此不疲的递着帖子,无非是为了混个眼熟。
还有人,伸长了脖子等着秦家摆酒给秦颂践行,好趁机套个近乎。
但是秦颂在京的职务就不低,还是有实权的好差事,他这一次自请离京,虽是去镀金去的,但至少目前表面看是有点明升暗降的意思……
却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个原因,秦家对此表现的很低调,甚至连本家亲友都未曾宴请,只秦颂默无声息的整理行囊,准备了两日,也就走了。
秦太夫人一开始是为了逼秦颂妥协,装病,但眼见着儿子不听劝,真的准备从军去了,这几日却是急怒攻心当真病倒了。
秦颖寸步不离的守在她床前侍奉。
秦颂离京这天,天阴有小雨。
他只将随身物品和公文简单的打了个包袱,带着包括简星海在内的几个护卫便走了。
秦硕出城去送他,依依不舍的一直送出去十里开外。
雨水还没下来,但是天阴沉沉的一如送别之人此时的内心,乌云压顶,沉甸甸的感觉。
“行了,别送了,早些回去。”秦颂收住缰绳,面色如常的催促他折返,“好好照顾母亲和妹妹,以后我不在京城,没人给你收拾烂摊子,你自己也有点分寸,少闯祸。”
从他决定要走到现在,这些天里他绝口不提祁欢。
并且,这一别,极有可能就是几年回不来京城,他甚至也没说去找机会跟祁欢道个别,当面了断……
秦硕都觉得他哥这样简直自苦自虐的跟有病一样,却又不能说,只是一脸苦相道:“大哥你不是跟族里打过招呼了,放心吧,我们在京,还有族里帮衬照应,倒是你……战场上刀剑无眼,无论如何,你一定要平安啊。最好每一两个月就往家捎封信,让我们知道。”
想到他大哥惜字如金的脾气,就又忙道:“哪怕写一句话,报个平安就行,要不然母亲会惦记的。”
“好。”秦颂自觉愧对秦太夫人,倒是轻笑了声,很痛快的应了下来。
秦硕于是咬咬牙道:“那你们赶路吧,一会儿就该下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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