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
祁元辰这小孩儿很好糊弄,做的时候很认真,不好他也没强求。
杨氏回来时,天色已经擦黑。
祁欢正好领着祁元辰从花园里要回去,远远的看见她进门,就牵着祁元辰等在了回廊上。
杨氏该是在走神,是直到身边跟着的桂云提醒,她才瞧见站在不远处有的两姐弟。
看见祁欢的瞬间,她眼底就飞快的闪过一丝什么情绪。
然后,下一刻,又飞快的收敛起来,加快步子迎过来。
“怎么这个时间还在花园里?”她走近,看见儿子手里拎着的风筝,就露出个笑容,抬手摸了摸他的小脑袋。
祁欢面上神色如常,只是看了眼她方才过来的方向道:“福林苑的好像下午就被送了回来。”
女儿家中横遭变故,余氏不可能龟缩起来不露面,她下午是跟着杨氏和岑氏一起赶过去的,但是只去了个把时辰,云兮就听到消息,说被送回来了。
提起那不着调的老太婆,杨氏就一言难尽的叹了口气,一边领着姐弟二人往回走,一边道:“她去了,在人家灵堂上吵闹的不成样子,又是哭闹又是晕倒,不帮忙也就算了,还净是添乱……遇到这种事,大家心里都且乱着呢,谁还有耐性伺候她。老头子后来赶过去,就打发了人把她送回来了。”
余氏对祁文婧这个长女,原本就因为从小不是长在自己膝下,没有多少感情,再加上又觉得这个女儿高嫁之后没照着她的意思行事,给她沾光,事实上私底下一直咒骂觉得祁文婧是个不孝女,白眼狼。
她这种人,到了这会儿,就更不可能反而真是感同身受的替女儿难过了,不过就是做样子罢了。
虽说办丧事,她这个做丈母娘的是该有个悲伤的表示……
可演戏演过了,只会适得其反,给真正伤心的人添堵。
“反正她这大半年都关在家里称病,那后面摆灵堂吊唁时就也别再叫她露面了吧?省得丢人现眼。”祁欢道。
“老头子有分寸,这个不用咱们管。”杨氏道。
她跟福林苑那老夫妻俩如今的状况,就是井水不犯河水。
好在——
在大事上,老头子是会权衡利弊,不至于拎不清。
祁欢于是也就不再过问操心他们老两口的事,只是看见杨氏脸上的倦色,不免忧心:“母亲您还好吗?本来就应该卧床再静养几天的,结果又出门受累。”
杨氏笑道:“没事,但我这身子骨儿确实不争气,这回是爱莫能助,没办法了。你父亲和二房的都留在那边帮衬了,我也把金妈妈留下了,后面我就不去了。”
总不能为了去给别人帮忙,就连自己的身体都不顾了。
祁欢其实也是这个意思。
母子三人回到安雪堂,厨娘已经把晚饭备好了。
祁欢吃了饭,把祁元辰交还给杨氏,就回了自己那边。
杨氏盯着她的背影,一直目送她施施然走出了院子,才终于忍不住重重的叹了口气。
“夫人您怎么了?”桂云端了刚煎好的药进来,看她盯着院门的方向发愁,突然福至心灵,不解问道:“您怎么没跟大小姐说,今儿个下午在将军府遇到顾世子的事?”
顾瞻今天是全天都在高家帮忙的。
事实上,昨夜他送了祁欢回来之后,转身就又马不停蹄的再次出城,去接的高云泽一行。
杨氏看她一眼,终也只是又叹了口气,什么都没说,从她手里接过药碗,一饮而尽。
彼时,平康坊的宅院大门前,两位邻居又是不期而遇。
今天,祁文晏难得又换了乘坐轿子出门。
他轿子正在大门前落轿,另一边的街角,云澄也刚好拐了过来。
远远地看见他的轿子,向来天不怕地不怕的昭阳公主殿下,居然本能的拉紧缰绳犹豫了下,差点就当场掉头避开了……
原因无他——
今早她一觉睡醒发现自己是在卧房的床上。
虽然身上衣袍未宽,但她却清楚的记得昨晚是多喝了酒,在后花园的凉亭里睡过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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