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欢道:“那就请太医查验一下这位宫人身上,看有没有滑胎药残留。”
“这……”太医自然不会只听她的吩咐行事,迟疑着去看帝后。
帝后二人还没说话,太子殿下却明显兴致很高,已经抢着点头:“那就查吧,反正今日这事儿不查个水落石出,就谁都不得安生。”
“是……”太医拱手应诺。
却是未等他上前,徐秋仿佛也被羞辱到了极致,忍无可忍,突然含着一脸悲愤的泪水大声道:“祁大小姐要怀疑奴婢身上藏了不该有的东西,那奴婢脱衣自证清白便好,我们这等低贱之人,也不敢劳太医动手。”
她着手便三两下解开腰带。
太子一看这架势,顿时皱起了眉头——
这太不成体统了!
可是帝后都没吭声。
他去看祁欢,祁欢居然还是一副泰然处之,好整以暇的表情,就那么看着。
徐秋脱下外衣之后,没见有人阻止,心里已经开始觉得不太对劲……
但她要自证清白,做贞烈状,便是开弓没有回头箭,只能摒弃杂念,继续将下裙也脱了,只留了鞋袜和里面一套中衣。
最后,她满面通红,抱着自己双臂,屈辱看向祁欢,质问:“祁大小姐可满意了?”
祁欢却是气定神闲,冲她挑了挑眉:“还有你的鞋袜,一并脱了。”
鞋子正合脚,鞋袜里根本就不可能藏东西!
徐秋觉得祁欢就是仗势欺人,故意羞辱她。
甚至于——
在场的许多人也都是这么认为的。
可——
帝后二人不管。
徐秋面红耳赤的四下扫视一眼,见着没人制止祁欢,只能再度忍下无尽屈辱,又将鞋袜都脱了:“大小姐现在满意了吗?”
祁欢却不再理会她,只对旁边都羞的有点老脸通红的太医道:“太医查吧,她的这些衣物。”
“呃……”太医整个一懵。
太子倒是眼睛一亮,灵智顿开之余,有些兴奋的脱口道:“是了!如若当真是她强行给另一宫女灌药,另一个与她争执反抗,必定会有药粉或是药液洒落,那便极有可能沾到她衣物鞋袜上。”
此言一出,又惊醒一大片人。
而那徐秋闻言,却是脸色刷的又是一白,眼神里迅速闪过一丝慌乱。
甚至于——
她差点就抢上去夺她那些衣物了。
她以为祁欢说在毓秀身上没发现药包药瓶之类,便是要搜她的身找这些,却当真没有想到对方心思细密,是要直接寻残存的药渣。
那老太医这会儿也被激起了兴致,跃跃欲试,当即半跪下去,捡起她那些衣物一一检查。
徐秋为了不暴露她的慌乱,只能尽量低垂着脑袋和眼睛,叫人看不见她的表情。
可在场的,若是眼尖些的人,却已经可以从她细微的表情动作间看出她的心虚。
这其中——
就有被这事儿勾起极大兴趣的太子殿下。
趁着太医查验的工夫,他甚至踱步凑到祁欢身后,等不得的请教起来:“祁大小姐,恕本宫眼拙,这宫女前面究竟露了什么破绽,你怎么就敢赌是她给那死者灌的药?”
盛贤妃有句话是说的没错——
这一点上,祁欢表现出来的就是信口开河,紧凭臆测。
恰在此时,前去前朝搜查各衙门屋舍的贾公公居然已经回来。
祁欢便暂时打住话茬。
“怎么这么快?”皇帝稍稍坐直了几分身子,也显得精神多了,问贾公公,“是有结果了?”
贾公公实话实说:“既然事情看上去像是冲着杨青云杨大人来的,奴才就走了个捷径,直接先去翰林查的杨大人那间屋子,并且从他上了锁的抽屉里拿到了这个。”
他也没藏着掖着,将一个鸳鸯香囊和步步高升图案的荷包呈上。
帝后都没碰这些东西。
李公公便去取了毓秀房里搜出来的那些绣品比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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