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湛目瞪口呆之余更是起了莫大的兴趣,一双桃花眼,眼睛里都开始灼灼放光:“不能吧?那姑娘胆子也不小啊,本宫当她天不怕地不怕呢。”
顾瞻嗤笑一声:“寻常的琐事自然不足为惧,可叶家那个庶女太阴毒了,她俩前面又结下了梁子,与其是是防范……不如一劳永逸。”
说话间,他又一箭射落一个靶心。
伸手再去箭囊里取箭的时候就被云湛拦了。
顾瞻递过去一个询问的眼神。
云湛苦着脸道:“这靶场是给建来给我练功的,你别一口气都给我拆了。”
顾瞻原就是心情不大好,想要发泄一下。
见状,他也便将长弓还了回去,跟着云湛走到旁边的凉棚底下坐下。
这一次,是云湛沉吟着先开的口:“我知道你想给祁家姑娘一个安心,本来那个姓叶的女人也不是什么善茬儿,手上更不干净,要解决掉她就是抬一抬手的事,可老四那案子审的差不多了,父皇还是惦念着父子之情,没打算对他赶尽杀绝。过阵子等他放出来,那女人夹在他和老二中间总还是能添油加醋的加把火的,这时候留着她还有用。”
顾瞻看向他。
云湛的神色十分坦然。
他跟他的那些兄弟们就是这样的关系,互相算计,不死不休,就没有说得过且过甚至网开一面的说法。
今日他不主动算计旁人,就得时时刻刻悬心,等着别人主动来算计他。
顾瞻把斟好的两杯茶递了一杯给他。
云湛呷一口茶,眉目之间依旧带着少年人烂漫的笑意,眼眸深处盛着的光芒却满满的仿佛要溢出来似的。
他感慨:“这个道理,其实父皇也懂,可他再是偏心于我,他们几个也都是他的儿子,他到底还是心软,难以做到彻底的绝情。”
他晃了晃杯子里的茶,眼中笑意依旧不改:“叶才植的那个女儿是颗很有用的棋子,本宫还是想留着她再用一用,所以就还是劳烦小舅舅你担待了。不过你放心,本宫会注意舒拴好绳索,不叫她随便跳出来伤及无辜的。”
他这样说,已经不是在同顾瞻商量。
其实顾瞻从小就知道,即使他和云湛一起长大,又陪着他走过很长的路,可他二人之间的关系——
也永远都是君臣要摆在亲人之前的。
甚至都不只是云湛,就连他的亲姐姐顾皇后,从她进宫之后,她也首先是皇家的人,然后才能算做顾家的女儿。
也就是因为这样,这么多年以来,他才额外的感觉到孤独,只有呆在他老祖父的身边才能找到最彻底的归属感。
云湛对他坦言了目的,这也代表着眸中亲密的态度和诚意。
顾瞻能够理解他并且也支持他的所作所为,可也就是在这些作为中,也就是更是将两人的身份拉开。
“好。”顾瞻并未多做纠缠,他只嘱咐云湛,“不过你这边若是得到有关那个女人的任何动向和消息,都尽早知会我一声。”
“一定。”云湛也是含笑允诺。
其实他也从小到大都能感受到顾瞻在他面前的疏离和客气,可是这怎能怎么办呢?
他是当朝的太子,生来就被安排在了这个身份和位置上,这注定将会是一条孤家寡人的路,谁都陪不了他。
这事顾瞻只与云湛谈了这么一次,之后便没再提及。
五月下旬,瑞王云珩私藏黑火案审结,帮他购买并且头晕黑火进京的淑妃母族陈氏一族获罪,连带着他府中亲信也被查处了将近半数,朝中另有数明高品阶官员受到牵连,或者获罪罢黜,或是贬官流放,一时之间他所经营多年的势力便坍塌去了大半。
皇帝借由此事,重责之余决定将他贬谪出京,赶去封地修心养性。
众所周知,依着大觐朝中的传统,皇子一旦被贬谪出京,就会被收去手上在京的所有职位和实权,从此再也没有插手中央政务的机会,也就是再没有资格染指皇位了。
由于云珩这事儿波及较广,后面朝中持续动挡了大半个月,整个京城之内都人人自危,所有的门阀世家都低调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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