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欢笑笑,再次致谢。
她在这宁王府里,也属于人生地不熟的,也不能自己去找人,就跟着顾瞻先往里走去入了席。
顾瞻看她面色略有几分不悦,又安抚了一句:“不会有事的,否则这府里早闹起来了。”
“嗯。”祁欢点点头。
顾瞻先看着她入席坐下,才又继续往里走,坐在了主位下方,紧挨着太子和几位皇子下首的位置上。
祁欢和顾瞻之间的暧昧传言,虽然传出来的时日尚短,但是正值风口浪尖上,最近可谓闹得沸沸扬扬。
只不过绝大多数人都是只闻其声。
这是第一次——
见他两人这般堂而皇之的走在一起公然露面。
顾瞻那边,他刚一坐下,就有与他家世相当又年纪相仿的世家子弟凑过去,挤眉弄眼的公然打趣。
祁欢这边,姑娘女眷们相对要含蓄些,却几乎周遭所有人都或明或暗的瞧她。
偏又凑巧——
祁欢能说得上话的那几家姑娘,今日都没到场,其他人与她都不熟,也不便上来搭讪,就只剩下背地议论。
年纪稍长些的妇人们还好,尤其是那些小姑娘,窃窃私语没个完。
祁欣不知所踪,祁欢心里不踏实,也无心理会流言,就摆出一副若无其事的表情,正襟危坐,淡定喝茶。
“顾世子前些年都极少回京的,以前也没个一星半点的风声透出来,这怎么……”有人迫不及待提出质疑。
“定亲这事,又不用他亲自出面,有什么事皇后娘娘不能代为操办了?”
“祁家这位姑娘,不是说身子骨儿不好?以前出门应酬也都没见过她,怎么千挑万选,就偏选中她了?”
“缘分呗!”
“这个我知道。上个月皇后娘娘宫中赏花宴,我也去了,当时她有幅画作得了娘娘赏识。皇帝陛下当场夸赞,后来皇后娘娘又单独召见过她……想来,就是这么个渊源吧。”
“这么说来,当真是赶得早不如赶得巧。明姐姐,皇后娘娘宫里你也进出好几次了,就没遇上这样的缘分。”
有人纯粹揣测议论,说的是实打实的闲话。
自然也有人是拈酸吃醋,愤愤不平的。
几个姑娘调笑着私下闹成一团。
然后被调侃的这姑娘就被挤兑的有些恼了,开始祸水东引:“要我说啊,这缘分是一回事,做大媒的才是关键。那天赏花宴上,祁家姑娘原也没想冒尖出头,偏是有位才女非要挑衅,硬逼着人家跟她比才艺。”
没人提起,祁欢都几乎已经忘了之前想给她难堪的那个于霏霏了。
此时,拿眼角的余光循着这说话的姑娘所看方向瞄过去,却发现那位于家姑娘居然也在场。
但她应该也不是跟随家里长辈一起来的,她坐的位置居然排在祁欢还更前面,第一排的第五张桌子。
听见有人议论,她明显是强压着心中不快,这才未曾回头来看。
祁欢坐在她侧后方,刚好能看见她半张侧脸,本是温婉端庄的淑女,这会儿脸色已然难看的略见着几分狰狞了。
而与她坐在同一席的——
看穿着打扮和背影,发丝是披散了大半在肩上的,一看也是个尚未及笄的小姑娘。
于霏霏的祖父虽然当初德高望重,位居一品高官,可毕竟已经致仕隐退数年,依着她家如今的身份地位,她可不该有这么大脸面,可以排在祁欢前面,还是在第一排,那么显眼的位置上。
除非——
她不是以自家的名义来的,而是借了旁人的光,以同伴的身份来的。
祁欢心思微动,立刻又想到那天在宫里真正想算计她的那位据说是与自家有些旧怨的杨盼儿。
她是文妃的亲妹妹,又是当朝一品,风头正盛的右都御史的嫡出小女儿,座位会排在更前面一些就说得过去了。
所以,于霏霏身边那人……
又是杨盼盼?
只她仿佛比于霏霏更稳得住,从始至终都没回头看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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