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兴伯府那边,祁欢有打听过消息,那位本来想早早离京的喻五郎却一直耽搁到现在还没启程,虽然对外只是说还没收拾妥当,但祁欢揣测当是与祁长歌有关。
喻五这一走,便得三年。
祁长歌如果今年十二三,那他下趟回来多少还有机会。
可祁长歌今年都及笄了,就算三年后喻家那个能顺利调回京城,祁家怎么也不可能把祁长歌熬成十八岁的老姑娘,就为等着他。
但他这耽搁……
应该也拖不了几天了。
这位喻五郎,还算是个有志向的人,总不可能为了熬着娶媳妇,连刚到手的官位都不要了吧?
祁长歌只是个庶女,身份也不够资格叫他托付家里长辈替自己随时盯着,否则也只会叫长辈们觉得他是色令智昏,为了个女人连前程都不顾。
总而言之——
他该是撑不了几天了,祁长歌这事儿不能再拖。
祁欢让找了件长披风,将自己从头到脚裹严实了,再三保证吹不到风,星罗才松口,准她出门。
祁欢领着她,往前院去等祁文景。
两人自春雨斋出来的时候天才刚擦黑,因着是自家家里熟门熟路的,祁欢就没让星罗去找灯笼。
主仆俩沿着回廊一路走去,行至福林苑的围墙外面,就看前院方向祁正钰和祁文昂父子一路回来,正朝后院走。
祁欢不想跟他们打照面,省得还要言不由衷的问候,就扯着星罗往暗处避了避。
祁文昂今日该是没打算跟去福林苑父子叙话,走到这附近要与祁正钰分道扬镳时,终是忍不住开口:“父亲,您别怪儿子多嘴。事实上,陛下虽然更喜欢自己的嫡子,可真论出身,宁王背后的母族也不差的。平国公府那边,老国公年事已高,一旦他驾鹤西去,那位顾世子年纪轻轻,未必能独当一面。东宫这边如果失去军中最大的支撑,将来……是为未可知的。宁王不过就是跟您要个区区庶女,您就算是给了他,又能如何?”
他也想不明白,自己从来都野心勃勃的父亲,在送上门的机会面前,怎么会突然保守起来。
这本来就是个顺水推舟的事,答应了会多条路,也不会有损失!
就冲顾瞻对祁欢的喜爱程度,目前看是太子胜算更大,将来太子胜了,也不至于因为宁王强要了自家一个不起眼的庶女,就将自家归入逆党行列里去吧?
输,不会输什么,赢——
却能赢得柳暗花明的一条出路,这何乐不为?
不想,老头子闻言,却是当场勃然大怒,暴躁呵斥:“有这工夫,不如多做点政绩出来,自己往上爬一爬,尽想些旁门左道的招数,想着一步登天,就只看利益不考虑后果的吗?”
祁文昂声势弱下来,明显还是不服:“宁王只是看上了二丫头的好颜色,又非是拉拢咱们父子……”
“君心难测!”祁正钰这次直接打断他,恶狠狠警告:“你觉得没事,到时候陛下说有事,你能去跟他讲道理?我告诉你,这府里只要还有一日是我当家,你们就谁都别给我打这种主意!”
三十年前的旧事,就仿佛一场挥之不去的噩梦,他现在都时常会半夜惊醒。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这话在他身上算是完全应验了。
老头子甩袖而去。
祁文昂被他训的灰头土脸,不敢再追上去纠缠,也就黑着脸继续往自家院里去。
然后,没走两步,就瞧见站在角落里暗处的祁欢主仆。
他脸上顿时挂不住,板起脸来训斥:“真是越发没有规矩,长辈们说话,你这是在此偷听?”
祁欢笑了笑,直接也没给他见礼,只就不温不火的直入正题:“二叔想走捷径,攀高枝,您又不是没有自己的亲生女儿,三妹妹尚未婚配,您要怎么用就怎么用,我们大房的人无权过问。可是我父亲母亲全都健在,也请二叔自重,您既以长辈自居,就请不要总是做些自损颜面的事。”
先是算计自己亲哥哥的爵位,现在又为了攀龙附凤,想把侄女儿做棋子送去一个色胚手里当玩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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