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一脸的兴致勃勃,跃跃欲试,用明亮的小眼神期盼的盯紧他。
祁文晏面有难色:“微臣今日休沐,不上衙门,而且事先约了人,马上还要赶着前去赴约。既然有了明确的证物和线索,此案并不难查,殿下若是不介意……”
他看向自己的亲随:“风临,你回衙门禀了左少丞,叫他带上公文衙役,去将后续证据查实吧。”
他这听着是在征询云湛的意见,可若是细品——
实则却不是!
言下之意……
我今天休沐,急着办私事,你们感兴趣想观光,我安排下叫别人带你们去,反正我不加班。
至于——
这种在太子殿下面前讨好和表现能力的机会……
他似乎也完全不在意。
太子殿下主要还是被这个案子的后续吸引,倒不是非他不可,只就催促:“那也行,赶紧走啊!”
这种机会,太子都不避嫌的出面了,宁王云峥自然也不甘落后,款步上前道:“太子无事了,本王今日也无事可做,那索性便跟着一起吧,过去开开眼。以前就是时常听闻祁大人有神断之称,正好见识见识。”
这事儿,虽然就目前来说,所有人的证言证词都指向叶寻意,可归根结底——
还是云珩欠下的风流债,惹出来的冲突。
若真能板上钉钉的证明叶寻意是因为看不上云珩,不胜其扰,进而处心积虑设计出了这种事……
这一巴掌也够把云珩的脸打肿,叫他颜面尽失,甚至威信全无的。
这种事情,他怎么能错过?
不仅不能错过,不跟上去煽风点火一番,都对不起叶寻意的这一番折腾!
云珩脸色阴沉沉的,没做声。
他知道,自从上回云峥在相府被设计,但叶才植却拒绝联姻,宁肯将叶寻惠送去家庙修行也不嫁他之后,云峥面上虽然还是极力表现的大度,试图继续拉拢叶才植,可是丢了那么大的人,叫他这几个月都没能再彻底抬起头来,他心里又怎能不恨?
若是这次,能借着叶寻意的折腾,将自己和叶才植一起搞臭……
他自是巴不得的!
云湛不想搞臭谁,他只想探案听结果,兴冲冲的就赶紧催着大家赶紧走。
秦颂也没有追随太子殿下套近乎的意思,告罪一声说要带秦颖回府请大夫,就留了简星海下来,让他跟着做个见证,顺便正好也可听听消息。
他们这群人,主意拿的快,商量的也很快。
祁文晏说着急赴约,在风临和云湛他们还商量着稍后行事时,就先请辞走了。
他这人高腿长的,虽然晚了叶寻意片刻,但是双方出门只是前后脚。
叶寻意摔在地上,她的婢女就顾不上自己磕到的膝盖,赶紧转身去扶她:“奴婢该死,小姐……小姐您还好吗?”
叶寻意手掌擦破了点皮,伤势不严重,暂时也没觉出疼。
但是低头看着手上的脏污和伤口,叶寻意突然鲜明的有了一种极是不好的预感。
她这一路走到今天,虽然荆棘丛生,但是无往不利,也可以说是走的很通顺了,可就是今天,就是现在……
就莫名其妙的开始心慌意乱,突然有种大厦将倾的近乎滑稽的危机感。
她拧着眉头,刚要说话,就看面前视野里突然飘入一片玄色袍角。
她立刻意识到来人是谁,猝然抬头。
祁文晏长身而立,站在她面前。
但他视线却直接没往她身上落,很是不屑一顾的态度,面庞冷峻的看着远处的天空。
叶寻意看到他精致完美的下颚线。
他的语气言辞,和他的外表一样冷硬不近人情。
他说:“常在河边走,就没有不湿鞋的。我不管你究竟是个什么东西,但是若想仗着几分小聪明就为所欲为的随便耍弄旁人……并非人人都是叶才植与云珩云峥之流,劝你好自为之!”
言罢,就仿佛是自说自话一般,直接绕开叶寻意主仆,抬脚便走了。
叶寻意坐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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