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寻意不知道是从哪个地方出来的,虽然时间仓促,头发来不及绞干,却已经重新梳妆过,又换上了干爽的衣裳。
她明明闯了这么大的祸,却依旧从容优雅,踌躇满志的款步而行。
祁文晏连续两次,对她的印象可谓差到谷底,见她一副没事人的模样再出现,眉头当即嫌恶的皱了一下。
叶寻意心里也清楚——
即便她心里再是如何欣赏这位祁大人,觉得他会是一把好刀,但是照目前这个状况来看她已经不太可能拉拢到这个人。
她这个人,处事原则也简单——
非友即敌!
所以,对上祁文晏冰冷嫌恶的视线,她当即就不甘示弱的反客为主,行过他身边时冷然勾了勾唇:“这里并非大理寺的公堂,怕是没有祁大人的用武之地,您也大可不必用这般嫉恶如仇的眼神看我。”
说着,也便施施然从他身旁走过,挤进了人群的里面。
太子云湛也是这个时候才自人群另一边出现,姗姗来迟。
众人连忙给他让路,又跪拜的跪拜,作揖的作揖,给他见礼:“见过太子殿下。”
“免了免了,今日是四哥的寿星,本宫是来贺寿的,可别喧宾夺主。”可能真的是因为年纪还小的缘故,这位太子殿下虽然说话工整,得体的很,可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子朗朗少年气,又生生将他这人衬得玩世不恭一样,不怎么正经了。
他这甫一出现,其他人就都立刻谨言慎行起来。
云湛没管瘫在地上的那姑娘,只看向云珩兀自托着的那只受伤的手臂,面露惊疑:“本宫只听说是这里有人不慎落水,四哥这怎么还伤着了?”
云珩对叶寻意,上辈子一心瞧不上,觉得她区区一个庶女是辱没了自己的身份。
现在兜兜转转进了这一世,因为叶寻意样样都出类拔萃,偏又对他态度极冷,旁人看他都觉得他是对叶寻意情根深种,其实他自己也说不上这里面真心的喜欢能有几分,而又有多少是求而不得的男人自尊心和胜负心作祟。
可无论他对叶寻意的心思如何,也不能承认他是自己水下纠缠对方不成,反被对方给刺伤的。
他堂堂瑞王殿下……
丢不起那个人!
云珩冷着脸,只勉强维持个还算平和的表情,潦草的解释:“方才下水救人,不甚被水底的乱石划伤了。一点皮外伤,不打紧。”
他的侍卫匆忙帮他包扎,但却是用了金疮药的,确实只是皮外伤,不会有危险。
按理说,太子若真是单纯,又或者是真的关心自己这个四哥,这就该提议叫他去换了衣裳再说话了。
可是——
没有!
足见,这位太子殿下并非是一眼看上去的那般纯良且无城府的。
叶寻意也忍不住多观察了云湛两眼。
因为重生,她知道很多人的黑料,手里又握着很多人的把柄,可就是这位太子殿下……
他本该早死的啊!
本来时隔多年的事,她也不该记得这么清楚,实在是因为前世云湛身死就在她十五岁及笄之前。
及笄是一个女子一生中仅次于婚嫁的大事,而当朝太子遇刺身亡,这同样也是件轰动天大的事,两件大事撞在一起,她印象就犹为深刻。
只不过她生辰是在七月里,上辈子叶家不是在三月三女儿节给她办的及笄礼,而是在七月里,所以她印象里也不是很清楚的知道云湛究竟是死在哪一天,只是笃定肯定是在上半年。
而事实上,叶家上辈子之所以没在三月给她办及笄礼,就是因为太子刚刚薨逝,举国哀悼,这才不好张罗。
只那时候,她一个伏低做小,在人前话都不敢说的庶女,不会知道这些内情,家里叶才植和叶夫人也不会将府外和朝堂的大事特意与她去知会。
现在眼看着已经四月底,云湛还活得好好的,其实……
叶寻意现在心里也有几分不确定起来,不晓得是云湛的真实死期还没到,还是在这件事上破天荒的出了什么偏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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