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文姮虽然不乏耍赖的成分,但是被打的也是真惨,鼻青脸肿的模样,起码是个把月没脸出门见人的。
凌家那边,昨日夫妻干架,惊天动地,邻里都十分警觉,如果接二连三的再弄出大动静,难免有眼尖的人要开始揣测内情。
横竖罪魁祸首的凌妙妙已经送走了,岑氏这会儿倒也不是很急,就继续叫人盯着凌家了,等祁文姮伤养好了,再把他们母女给凌至诚送过去。
杨氏和祁欢这边,却在当日就收到一个好消息——
吏部给这届新晋进士安排差事的文书陆陆续续下来了!
最先公布颁的是庶吉士名额,杨青云的名字赫然在列。
杨氏几乎可以说是狂喜的,得了消息就开始琢磨要怎么帮他办宴席。
这也并不是杨氏不够低调,实在是金榜题名乃人生三大喜事之一,一辈子也就这一次,必须得庆祝。
也不仅是杨氏在帮杨青云张罗,祁欢这边当天也得了一张祁文景亲自拿来的帖子……
他一个旧时同窗的儿子也中了进士。
名次虽然只排在二甲最末的几名上头,但属于超常发挥,一家人都很满意。
并且那家早知点庶吉士无望,早就脚踏实地的选好了去放外任的差事,一家人都很满意,次日家里就大摆宴席庆祝,拿了帖子叫祁文景带家里人过去凑凑热闹。
祁文景特意找了借口过来,也是想借着杨青云做引子,再缓和一下与杨氏的关系。
杨氏不是个不识好歹的人,当着一双儿女的面也很给他面子,就心平气和的与他聊上了:“永兴伯府与咱们长宁侯府都是开国初年获封的爵位,算下来到你这位同窗手里已经是第三代了,好在是他家的这个孩子争气。这个爵位在他作古之后,就会被朝廷收回去了,后面这些孩子的前程就只能是靠自己打拼了。”
“是啊。”祁文景是个实心眼的,倒是真替自己的好友高兴,“他家嫡长子前些年靠着荫封在御前求了个差事,就一直不温不火的做着。这个小子倒是极有志气的,上一届没考中,又回来苦读三年,这一次总算是登科了。喻常明那个家伙啊,还是跟当年在太学读书时候一样,有点好事儿就压不住的想显摆,自从初次会试放榜开始,他那嘴巴就一直在耳根上咧着了。今儿个还是亲自给我去送的帖子,叫咱们一家都过去吃酒。”
“那就一起去吧。”杨氏很久没听他一次说这么些话了。
二十多年的夫妻,纵是现在看透了,关系也冷淡了,可新婚燕尔那会儿也总有过甜甜蜜蜜和满是憧憬的好日子。
这一刻,看着面前明明都生了皱纹,却笑得眉飞色舞,恍若当初少年模样的男人……
她心中没来由的感到几分凄凉。
想想人生这一辈子,也就这几十年光景,能有几回这么高兴的,也就顺着他了:“我那库房里记得是还有两套不错的文房四宝,叫他们拿来你看看,觉得合适就挑一套,正好拿去送礼。”
“行啊。”让祁文景挑这些,属于专业对口。
祁欢带着祁元辰在旁边玩,她又禁不住想——
她这便宜老爹脑子里有时候是真的不过事儿,他给同僚的儿子送礼,杨氏从自己的私藏里拿给他,他都乐呵呵的没觉得有什么不妥,光顾着高兴了吧?
她这边眼神不太对,祁文景且在傻乐没瞧见,杨氏却是不动声色横过来一眼。
祁欢立刻收敛,咧嘴笑了下,把视线转开了。
祁文景夫妻之间的气氛难得今天比较好,吃好了水果之后祁欢就识趣的拎着祁元辰走了。
杨氏自然知道自己这女儿心里在想什么,不过却也没点破。
于是,这一晚祁文景就破天荒的终于睡在了安雪堂。
当然,这个睡,也就是字面意思的睡。
她俩人虽是正牌夫妻,可是长久的冷淡下来,彼此感觉都生疏了,再次相处起来反而彼此之间都有些小心翼翼的客气。
祁欢次日一早再把祁元辰拎回来时,见着祁文景,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觉得他整个人都精神好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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