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对自己唯一的小舅子还是十分了解的:“他一个从小混军营的,喝什么果酒……”
顾皇后答:“可能拿去送人了吧。”
她夫妻二人就是寻常交谈,没有刻意扬声震慑谁,也没有隐晦低声的避讳谁。
若在寻常场合,这么大一个水榭里,百十来号人一起的宴席上,主位上的两人寻常交谈,祁欢坐的这个位置很难听得见。
可是今天这样的场合,大家都谨小慎微,当着帝后二人的面,就是几位皇子私下交谈都刻意小声些,再至于其他人,则是能不说话就尽量不说话了。
祁欢的思维向来习惯举一反三。
从高家搬回去的那些酒坛子,她宝贝似的直接收在自己院中,哪天兴致来了,睡前还偷摸吃上一盏,别提多欢乐了。
听了顾皇后的话,她立刻有所联想,猛然意识到那些酒水来路有问题。
一个震惊过度,就被口中食物呛了一下。
大庭广众,又不敢咳嗽,她仓惶抬起袖子遮掩口鼻,把头转向一边,使劲的抚胸口。
等到把这种噎得半死的感觉给顺下去,一张脸已经因为难受涨得通红。
高云渺从旁,却看出了一种大仇得报的快感,一边慢悠悠递了杯水给她漱口,一边冷哼道:“干嘛?你装不知道啊?”
祁欢一口水刚含到嘴里,又是猛地一呛,第二次险些失态。
天地良心,这事儿就没人跟她提过好么?
高云渺明显对她抱有敌意,祁欢自知解释了也会被对方当成是狡辩,一时之间满心的凌乱不已,是到了这会儿她也终于想明白了为啥皇后娘娘会发现她和顾瞻之间的“奸情”,并且还特意把她叫过来的。
所以——
那位顾世子,你这究竟是故意的啊?还是故意的啊?还是故意的啊!
她表姐妹两个之间交头接耳的这点小摩擦,其实也不显眼,然后就好巧不巧的被坐在帝后下首,百无聊赖的太子殿下给瞄见了。
云湛看见祁欢的第一眼,是觉得有点眼熟。
他这会儿实在没什么正事可做,就发扬钻研精神,又多看了两眼,然后就乐了——
嘿!这不就是当初在长宁侯府门口对本宫爱不搭理,玩什么欲擒故纵的姑娘么?!
看看,这回在宫里了她还装不认识本宫,还敢说不是欲擒故纵?实锤了好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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