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姨娘被激起了脾气,扶着膝盖爬起来怒斥:“你们谁敢?这是我娘家给的陪嫁,我的陪嫁,杨……夫人她也无权处置。”
这种陪嫁丫鬟,一般都是身契捏在主子手里的,否则用着会不安心。
祁欢道:“我今天就是当场打死她,你不得乖乖掏出她的身契来掩饰太平?你敢把家丑外扬拿到这府邸外头去说?祖父发起怒来,处置的就不止是这区区一个奴婢,甚至你了。”
祁正钰才不会和儿子的一个妾室置气,余姨娘再敢作妖到他面前,他只会直接把账算到余氏头上去。
余姨娘心中明了,脸色顿时一白。
以前祁欢病着,不出来见人,所有人都当这大小姐就是个死人了,却怎么都没想到,这丫头病一好,这个厉害劲儿居然完全不输给杨氏。
余姨娘捏着帕子,抖着手指向她,却是嘴唇蠕动半晌,一个反驳的字眼也说不出来。
祁欢却也懒得理她,拿脚尖碰了下倒在自己脚边的祁云歌。
祁云歌一动不动。
她目光四下一扫,便转身走到不远处的树下,从那里浇花用的水桶里拿水瓢舀了半瓢水过来。
余姨娘还不及阻止,她已经扬手泼在祁云歌脸上。
祁云歌身子颤抖了一下,依旧紧紧闭着眼,不动。
余姨娘那里则是惊呆了,直接眼睛瞪得老大,却忘了说话。
祁欢居高临下看着祁云歌,凉凉道:“你再不起来,我就叫人拿整桶水泼你了。”
祁云歌眼皮颤了颤,仍是咬牙不肯动。
余姨娘再度恼羞成怒,惊呼道:“你疯了不成?这是在做什么?”
祁欢没理她,却是加重语气,一字一顿继续对祁云歌道:“泼醒为止哦!”
祁云歌还记得昨夜挨过的巴掌。
她这大姐姐,最近有点癫狂,发起疯来仿佛不是人。
祁云歌是打从心底里相信她的恐吓的,虽然很丢脸,但还是咬咬牙,爬坐了起来。
她不敢跟祁欢闹,就扑过去抱住余姨娘大腿委屈的哭起来:“娘,女儿真的熬不住了,都是府里的姑娘,凭什么我要在这站规矩?”
余姨娘何尝不恼火?
祁长歌也是个庶出的,她那姨娘路氏也是妾室,甚至身份完全没法跟自己比,杨氏也没叫那娘儿俩一起站规矩。
这分明就是羞辱自己母女二人的。
她心中有苦难言。
却是祁欢又再冷冷质问:“你方才叫小余氏什么?”
祁云歌的哭声戛然而止,抱着余姨娘更紧了些,只敢扭头过来偷偷看她。
祁欢也不指望她自行悔悟,索性说给她听:“你还敢问为什么你要站规矩?还不是因为你没规矩?小余氏既然给父亲做了妾室,那她就是府里的半个奴婢,你该叫她姨娘,她可不是你娘。”
她说的这些,余姨娘母女都知道。
只是她们恃宠而骄惯了,所以才口没遮拦,从没忌讳过这个。
母女两个脸色铁青。
祁云歌也不说话。
最后还是余姨娘气不过,愤愤道:“纵然我是府里半个奴婢,可云姐儿却是这府里的正经主子,你糟践我也便算了,她到底是你亲妹妹……”
祁欢其实真的不愿意为难小姑娘,她都一把年纪了,和个小姑娘过不去,自己都觉没意思。
可这母女俩却是回回不知收敛的撞上来。
“这你也别怪我。”祁欢道,“纵然她算府里正儿八经的主子,却架不住她生母不正经不是?”
余姨娘被她当面骂傻了:“我也是好人家的女儿,我怎么就不正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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