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妙妙已然又累又怕到虚脱,被人拽死猪一样的拖上岸时,竟是连哭的力气都没有,瘫在那直翻白眼。
祁欢看她还在喘气,知道死不了,就让跟着的强壮仆妇把她抱车上去。
祁长歌等人都不吱声,也陆陆续续跟着她往马车那边走,一个个的竟是难得的乖巧安静。
他们散了之后,附近看热闹的人就也陆续都散了。
回到停车的地方,秦家的车马都还在,早已经整装待发。
祁欢想了一下,还是认命的走过去,问林娘子:“秦小侯爷在车上吗?”
林娘子这会儿已经没了昨日在祁家时候的温和慈爱,皮笑肉不笑,态度很是敷衍,“祁大姑娘还有什么事吗?”
祁欢跟她说不着,更不肯无缘无故受狗奴才的窝囊气。
她瞟了眼紧闭的车窗,径自绕开林娘子走过去,抬手敲窗户。
敲了两下,里面没反应,她就提了口气直接说:“小侯爷,秦三小姐,方才的事对不住,我先在这里替我表妹向二位赔个不是。另外秦三小姐受了惊吓,待我回府禀明长辈们,我们祁、凌两家会给秦小姐一个说法的。”
武成侯府就是比长宁侯府更得势,凌妙妙虽然不姓祁,在这个有事就要株连九族的大环境里,她就是得顾全大局,站出来说话。
把该圆的场面圆了,祁欢也没耐性等秦家兄妹的反应,转身就走。
秦颂推开窗户时,就看她一个后脑勺,登时怒上加怒:“你以为这就完了?”
祁欢止步回头,脸色和他一样臭:“凌妙妙我给捞上来,小侯爷要实在气不过,那我叫人把她拖过来,您先打一顿?”
秦颂是如何都想不到她会是这般态度,被噎的不免当场愣住。
祁欢懒得继续说废话,再度转身,扬长而去。
她是来表态做场面的,又不是谁的出气筒,自己都还憋一肚子火呢,秦家兄妹的脸色谁爱看谁看!
祁欢头也不回的上了自家马车:“回家。”
车上凌妙妙裹着一堆大大小小的旧衣裳,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
见她上来,登时气得红了眼珠,抖着声音尖声斥责:“你拉我落水不算,还吃里扒外,为了讨好外人想欺负我……”
“你闭嘴!”祁欢砰的一下砸上门,“再多说一句,我扔你出去!”
这气势,加上车厢剧震,吓得眼都肿了的林娇娇又咿咿呀呀的哽咽起来。
凌妙妙对上她凶狠警告的眼神,则是直接一个瑟缩,彻底闭了嘴。
她现在又累又冷,身上冻得几乎麻木,还疼,连衣裳都是湿漉漉的,祁欢要真发狠起来把她丢下……
她今天丢人已经丢够了,再不想被人指指点点的看笑话了。
这动静不小。
前面马车上的秦颂脸色立刻又黑了三度。
他是真没见过祁欢这样儿的,有气没处撒,直接迁怒车夫:“还不走?”
车夫噤若寒蝉,立刻准备赶车走。
顾瞻是这时候才不紧不慢走过来的,面相依旧儒雅宽和,只是表情似笑非笑:“侯爷这是准备直接回府了?”
秦颂冷笑:“要不然呢?顾世子难道还要去陛下跟前弹劾本侯一个玩忽职守不成?”
“那是御史言官的事,”顾瞻一语带过,意有所指看向后面祁家的车马:“长宁侯府那几个姑娘是独自出行,侯爷不是说你们两家有交情么?不送送?”
秦颂眼神又再冷了冷:“顾世子未免管的太多。”
说完,啪的合上车窗。
秦家的车夫一脸愁容,眼巴巴看向顾瞻。
顾瞻倒是好脾气,主动往旁边让开了路。
他的亲卫和随从,这会儿也牵马过来与他会和:“世子爷,马。”
顾瞻接过缰绳,缓缓一笑:“耽误到这会儿,怕是咱们赶去城外太傅也早进城了。既然武成侯不得空,咱们就顺便送长宁侯府的姑娘们回去吧。”
话,是说给秦颂听的。
秦颂靠在车厢上,闭着眼,眼不见为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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