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醒来 (2-2)

东方破晓，一轮红日升了起来，破开了这森林的雾。红色光芒射向四面方，将那通天石柱上的白云染得通红。层层叠叠，深深浅浅，不断流动着，蔚为奇观。

痛，真的很痛。

东方箭睁开了眼来，被外面的强光刺得眯了一下眼睛。头痛如裂是醒来时的第一个感受，强光是第二个。

慢慢地重新张开眼来，他甩了甩脑袋，眼前的景象终于清晰起来。

“嘻嘻……爸爸。”

突然有一个奶声奶气的声音传入了耳中，他大吃一惊，一个激灵就站了起来。腰身上挂着的柳氏一下子滑了下去，软软地瘫倒在地上。

眼前，襁褓中的孩子正睁着圆溜溜的大眼睛望着东方箭。他的两手紧紧地搂着自己的母亲的脖子，小脸儿贴在母亲的脸上，打量着醒来的东方箭。

“爸爸、妈妈。”奶声奶气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床上的母亲无力动弹，但已经醒来，此刻正担忧地看着自己的丈夫，轻声呼唤：“箭，可还好？”

东方箭点点头，不可思议地看着眼前的孩子。昨天匆忙间抱得孩子，根本不知道孩子长什么样，现在清楚地看到以后，他却生出了一种奇怪的感觉。

这孩子真的是刚出生的吗？

记忆中刚出生的孩子都是长得极其难看的，脸蛋儿极不规整。但眼前的这个孩子更像是已经足月，脸蛋儿饱满，精气神十足。而且，他还会叫爸爸妈妈。

“容儿你——醒来多久了？”东方箭握着妻子略有些凉的手，满脸关切之情。

“我只比你早醒来一刻。你看，我们的孩子多么可爱。”容儿疲惫地笑了，用手搂着身边的婴儿，脸上满是溺爱的神情。

“嘤——”这是刚才竣倒在地上的柳氏睁开了眼，正挣扎着想要起来。那秀丽的脸上惊恐未退，扯着东方箭的衣服站了起来，踉跄了一下才站稳。

她满脸茫然，一时间不知所措。当眼光落在身前女儿的身上时，一下子大哭着跑了上去，想要抱起还躺在地上的阿月。刚站稳的身子走了两步，脚一软，却是直接摔在了地上，滚在了阿月身边。

“阿月，阿月。”焦急的呼喊声中，地上的小女孩也睁开了眼来。

“妈妈，我怕。”细弱的声音传来。

“阿月——”柳氏一把搂过女儿，脸上已经满是泪痕。

旁边的稳婆和张家媳妇儿也开始动了，应该是快要醒来。看来，这场不可思议的天雷虽然震晕了所有人，性命应该无碍。

东方箭趴在床边，充满爱意的目光看着自己的妻子和儿子，劫后余生，全家平安，这是不幸中的万幸。他的眼中已经盈满泪水，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是默默地看。

渐渐地，门外也有了些响动，应该是村民们正在醒来。

“爸爸！”小孩突然又叫了一声，然后松开了搂着母亲脖子的小小双手，用力在身上撕扯着。

“嗯？”东方箭不解。

“爸爸！”奶声奶气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那双小手扯得更起劲了，小脸儿开始涨得通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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