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起柳师姐已经撒手人寰,寿州起事业已失利,陈川红顿时觉得心如刀绞,万念俱灰当一个人已经生无可恋,却还在苟延残喘,只有一个原因还在支撑维系,那就是仇恨!
报仇雪恨便是驱使陈川红继续活下去的唯一力量,柳依青之死疑惑重重,究其原由必然与京城朝野脱不了干系,为她复仇可从长计议,而寿州蒙难的白莲教众决不能白白牺牲,寿州总兵王寿昌必须血债血偿!
想到这一点,陈川红的心情顿时沉重起来,如果不是自己在关键时刻离开寿州,这次起事也许不会以失败告终。
陈川红深陷自责之中,久久不能自已,直到怀中婴儿醒来挥动着小手冲她牙牙学语,这才幡然醒悟,当务之急应是先将这个孩子安顿妥当,然后才能放开手脚踏上复仇之旅。
天色将晚,日暮西下,陈川红离开酒肆,往北行了几里地,看到路边山坡上有一座荒庙,于是推门而入,打发了一夜。
第二天一早,陈川红走出庙门,抬头看天,云色渐浓,不定几时就会下雨,忙抱起孩子疾步向北而去。
适逢黄河泛滥,淮北饱受洪涝之灾,途中不时有流民背井离乡,所经村落也是残破不堪,这一路上难民皆是一路向南,唯有陈川红只身向北,此情此景她心中也是如同这满目凄凉。
走了两个时辰,天空传来几声雷鸣,大雨刷刷落在地上,激起了点点烟尘。
陈川红怕淋着孩子,急忙找地方避雨,可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快步走出半里地,看到路边有个简陋的棚子,几摞砖土盖了一层帆布,看样子应该是过往流民暂时栖身之处。
陈川红猫着腰扣了下门,轻声问道:“有人吗?”
等了片刻,无人应声,于是掀开蓬门,一股新泥的味道扑鼻而来。
室内光线昏暗,依稀看到一个人蹲在墙角,不知道在做什么。
“这位大哥,外面突然下了雨,我避下雨就走。”
“稍等片刻,马上就好。”
那人头也不回,陈川红好生奇怪,往里走了几步,发现他身前有一处偌大的土坑,泥土堆积四周,他手握一把利剑,似乎在地里挖什么东西。
陈川红好生奇怪,问道:“这位大哥,你这是在挖什么?”
那人慢悠悠站起来,转身道:“我在挖一个墓坑,看这墓坑大小,合适吗?”
陈川红心中一凛,“给谁挖的?”
那人阴森一笑,“自然是你,”
陈川红眉头一紧,“你认得我?”。
那人摇了摇头,“我只认得你怀中的孩子,柳依青千里迢迢从京城把孩子送到你手中,你自然也是白莲教的人,所以杀了你也没什么不可以。”
陈川红怒目圆睁,“这么说来,追杀柳师姐你也有份!”
那人道:“没错,乖乖把孩子交给我,可以让你死的痛快一些。”
陈川红道:“这个孩子究竟是什么来历?”
那人道:“这个你不需要知道,不过念在这孩子安然无事的份上,我会让你入土为安的。”
陈川红冷笑道:“哼!消尸灭迹就不用说的冠冕堂皇,你就不怕是在自掘坟墓?”
那人愣了一下,煞有介事道:“有道理!你若死在我剑下,我自然会把你埋了,我若死在你手中,还麻烦你把我给埋了,怎么样?公不公平?”
陈川红把襁褓轻轻放在地上角落,抽出腰间短刀,一滴鲜血从刀身甩落,“好的很!可惜你的那四个同伙,我只管杀没管埋。”
那人愕然道:“这四个不争气的家伙!他们都死了?”
陈川红轻描淡写,“没错,加起来至少中了我五十刀,已经统统被我丢到河里喂鱼去了!”
话音未落,陈川红刀光一闪,突然发难,那人侧身一躲,只听嗤的一声,肩头已被削下一块碎布。
“好快的刀!”那人大喝一声,长剑一抖,刺了过来。
这一剑又快又狠,直取面门,陈川红头一歪,项间一缕秀发散落在地。
“好快的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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