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3.裁决 (2-1)

事已至此，顾卓见怎么也挣脱不了，他只能用身后的羽翼尽量包裹住自己，将自己的身躯保护起来，最大程度的减少撞击地面时受到的冲击。

泰坦死死的抓着他，越抓越紧，好像和他融为了一体。它们往下不断坠落着，在穿破大气层的过程中，因为摩擦产生的高温，不知不觉便化为了一团熊熊燃烧的火球。

既然挣脱不了，那干脆也就不放过你。

顾卓看开了，他反过来，用自己剩下的右手，也紧紧抱住了泰坦巨大的身体。

两具机甲彻底的成为了同一根绳上的蚂蚱，现在就看命运女神更偏爱哪一方了。

顾卓闭上眼，等待着坠落那一刻的到来。

下坠的过程中，耳边呼啸的风声如此响亮，如此嘈杂，夹杂了许多声音。但是随着顾卓心境的变化，这些声音也逐渐变得清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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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们下坠后，无可避免的一定会对城市造成无法逆转的损害，造成数以万计的伤亡。这会是一次很恶性的事件，但顾卓回不了头。

他不知道泰坦为什么有如此大的勇气去赴死，可能它的程序已经被编写好了，既定的程序让它无论如何都要获得胜利，即使代价是付出一切。

可是自己没有被编排好的程序，自己只能靠无论如何都不会改变的决心，以及不能够动摇的意志，去支撑着他，永远不会退缩。

自己能够失去的，已经全部失去了，如今他一无所有，只剩下一条命可以去赌了。

赌赢了，就有机会重新获得一切；赌输了，不过就是脑袋掉下来碗大个疤。

他就这样抓着泰坦，两个大家伙一起向下，好像永远不会停止般的不断坠落着。

经过空气摩擦后的火球，燃烧的越来越旺盛，直到点燃了半边天空，整个夜空霎时间如同白昼一样敞亮。

光辉照耀着，撒下来，映照在原本晦暗的城市上空。

城市似乎发出了一声微不可闻的哀叹，这声哀叹，由许多的普通人汇集而来。他们不过是历史洪流中，滚滚车轮下的牺牲品，没有人会记住他们，更没有人会哀悼他们。

唯独留下废墟一样的城，记载着这里曾经有过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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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

随着这一声撼动天地的爆响，地面被硬生生的砸出一个大洞，方圆百里，瞬间被火蛇吞噬淹没。

夜空被火光照亮，黑夜狰狞的变成了红色，如同鲜血淋漓的一块粗布，上面沾染了无数的尸体和冤魂。

末日机甲和泰坦同时坠落在了地上，两台机甲碰撞在一起，发出金属的特殊声响，犹如数万人争锋相对，铁戈争鸣。

一道猛烈的强光，骤然亮起又黯淡下去，真如一颗从宇宙深处划过的流星。

...

顾卓感觉自己全身上下都散架了，骨头尽数断裂，可这好像又是个错觉。因为他咬咬牙，自己的手臂或是小腿部分，还都能动弹。

他不知道现在状况究竟如何，自己的感知似乎还留在末日机甲上，因为他一抬眼，就能看到被火光印照，红了半边的天空，而不是驾驶舱里的景象。

“末日机甲受损部位:左手臂缺失，前胸装甲处凹陷损坏，右腿断裂，左腿残缺，羽翼损毁。

“整体受损程度:百分之八十三。

“机甲仍能行动，但已无法支撑高负荷的作战，请宿主注意。”

机械师把末日机甲的大概情况告知给顾卓以后，顾卓在心里讪笑一声:

“受损程度才百分之八十三，都这样了，居然还没有全部损坏，真是奇迹。”

他转头，看向同他一起坠落下来的泰坦。

顾卓看见，那一台泰坦此刻正和末日机甲一样，倒在地上。它损坏的程度似乎更为严重，身上的装甲残破不堪，如同被白蚁啃噬。

它背后的羽翼已经完全跌落，破损，犹如被火焰烧毁的风筝，轻飘飘的倒在它身后的地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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