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韩侯后悔 (2-1)

“老太师，我愿领兵前往，只需十万锐士，便可拿下大梁！”

车英当即请战。

甘龙闻言，则是摇了摇头。

“秦军对于大梁，只围不攻。”

听到甘龙的话，车英十分不解。

既然大梁对于齐国十分重要，为何秦军不趁机拿下呢？

这样一来，三百余里齐土将全部归为秦国。

但甘龙的眼界不一样。

车英的眼中，只有那三百里齐土。而甘龙的目标，是整个齐国。

如今齐军和韩军纠缠在一起，人数有接近五十万之众。

这将是秦国一统天下最大的阻碍。

而大军对峙，却又一时之间难以分出胜负。所以最好的方法，就是分割齐军，逐个击破。

秦军围困大梁，齐国定然来援。

届时秦军将齐国援军一口吃掉，再回头拿下大梁，二者兼得。

并且还能够消耗掉齐军的有生力量。

“老太师，申不害想要见您！”

车英开口道。

甘龙闻言，猛地一拍脑门。

自己咋把这个事情忘记了。

按照计划，自己早已经在合军之时，就召见申不害的。

可是一忙起来，就忘记了。

“凉了申不害这么长时间，也不是坏事，磨一磨他身上的性子。”

“将他带到偏殿吧！”

偏殿之内，申不害早已经失去了昔日的豪情。

如今的他，就如同寻常山野民夫一般。

丢了一只胳膊，更让他更显消瘦。

“申不害。”

甘龙缓缓开口道。

二人见面两次，都让甘龙印象颇深。

第一次是前往韩国，希望韩国能将精铁售卖给秦国。第二次则是韩楚犯境，申不害选择撤军。

如今算算，这是第三次了。

“我后悔，后悔助秦国变法。”

申不害开口道。

甘龙闻言，则是摇了摇头。

“秦国变法，势不可挡。变法核心，当为内在。精铁不过是外物，总有替代之法。就算韩国不售卖生铁给秦国，对于秦国来说，也就是新军晚成一两年罢了！”

听到这里，申不害晃了晃脑袋，神情有些激愤。

“可就是这一两年，秦国改天换地。如今三晋国土，皆为秦土。”

“你若是想让我为秦国效力，趁早死了这份心吧！”

甘龙闻言，则是直截了当道。

“我从来都没有这种想法。”

“为何？”

这倒是让申不害有些疑惑了。

天下列国，都图谋变法强臣。申不害作为变法强臣的代表之一，对于哪一国来说都是不可多求的宝贝。

可是秦国，竟然不用？

望着申不害一脸不信的表情，甘龙开口解释道。

“一国不可二法，你与卫鞅曾是同门，但本质不同。卫鞅的变法，是完全的变法。你的变法，是残缺的变法。”

听到这里，申不害突然激动起来。

这如同是在否定他一生的成就。

“你凭什么说我的变法是残缺的变法？”

“这也不是因为你，而是因为如今的时代环境。韩国贵族势力强大，注定不能完全变法。残缺的变法，注定只能图谋一时，而不能图谋一世。反观秦国变法，是可支撑起秦国永世传承的。”

其实这里，甘龙有些以上帝视角说话。

他占的角度，是后来人的评判。而是如今是战国，用历史说话显得有些过于苍白。

申不害闻言，没有说话。

不知是赞同，还是不赞同。

“你走吧，去关中看看，你就会明白。”

甘龙知道，只有用事实说话，才能让申不害彻底信服。

申不害则是行了一礼，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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