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身着圆领黑绸袍的中年人正提着一包行李,从小马车上跳下来。
“这个广闻司在哪?我还偏要写写看看。”
围在外面看热闹的几人一边感慨着愣头青,一边笑着问道:“这位朋友一看就是人中龙凤,想必来头不凡吧?”
那举人傲然一笑:“不才,在下正是从汉阴郡而来,到京城赶考。”
众人一边称赞他,一边悄悄离远了几步。
那人也不在意,洒然一笑,便大步走向了前方的京兆府衙门。
诸多百姓见他真敢上,一边感慨他的勇气,一边觉得很不理解。
难道这人真是闲的蛋疼了吗?
那举人大踏步走到京兆府衙门前,问守门的两人壮班衙役道:“请问那告示上的广闻司究竟在何处?”
“不知道。”两个衙役都摇了摇头:“不知道有这个衙门。”
“不知道?”
那举人皱眉,反手指着申明亭方向:“那告示上写的明明白白,能写了东西递到广闻司,你们怎么不知道?”
两个衙役本来是丧门神般的存在,往常路过京兆府的百姓见了他们都绕路走。
只是今天却被人这么质问,一时间都气的牙根痒痒。
但眼前这人是个举人,这种人最是难缠,一旦沾上比牛皮糖还恶心,非得粘掉你一块肉才肯罢休。
其中一个衙役只得强忍着厌烦道:“我们确实不知道,你还是到别处问问吧。”
“你们京兆府贴的告示,反倒让我去问别人?”
那举人吹胡子瞪眼地望着这几个衙役,不过他似乎也知道这些小吏很难缠,所以也没有进一步的过激举动,而是骂骂咧咧地转身回去了。
“真晦气”
这边的百姓好奇地望着愤愤而归的他,直到举人解释后,才惊讶出声。
“他们也不知道广闻司?”
“说来也奇怪,我从小就是在京城里长大的,也没听过又什么广闻司啊?”
“谁知道呢?这玩意儿是不是官府拿出来糊弄咱们的啊”
虽然只有少数人才敢去这所谓的广闻司,但这件事儿还是代替小草书,成了城中百姓们的交谈热点。
而在皇城中的李乾,也在为此事头痛。
“翰林院就剩下这么几个歪瓜裂枣了吗?”李乾无奈地望着眼前吏部送来的名单。
下方的吴省兰大汗,就算这是真事儿,可您老也不能这么说啊!
“陛下,这几年翰院是人才凋零,有些青黄不接”
李乾轻轻叹了口气,也明白他的话。
在曾经的大乾,翰林院也辉煌过很长一段时间。
但自从李乾的爷爷英宗皇帝开始,这一切就变了。
翰林院强盛的根基在于皇帝和日讲制度,他们负责东宫皇储的教导,负责给皇帝日讲,也就是讲课。
这样的一个部门,想不强盛都难。
皇储登基之后,怎么可能亏待自己的老师呢?
翰林院也由此渐渐发展成了一个非常清贵的衙门,出过不少宰相、尚书。
但后来这种情况渐渐改变,原因还是出在皇帝身上。
那位英宗皇帝当皇储时就不是省心的主,从李乾也从书籍上看到过那位老人家的事迹,不得不说,比自己会玩多了。
他在东宫时就异常排斥翰林院的老学究,到了当上皇帝,更是直接停了日讲。
换句话说,这位不仅是天天旷课,而且还直接把老师给辞退了。
而李乾的爹,也就是穆宗皇帝的行为同上面这位也是如出一辙,一看就知道这是父子俩。
到了李乾这里只能说祖孙三代的基因很强大,他又干出了一样的事儿。
在这一连三代的努力下,翰林院从一个清贵无比的衙门,渐渐沦落到了现在狗不理的地位。
其实在李乾看来,翰林院衰落的例子特别适用于“权力中心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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