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不讲道理 (2-1)

碧空如洗，照映镜湖如玉，坠在一片冰雪间。

古今尘和孟子夫就在湖边聊着天。

许白和苏晴月走近，孟子夫先看到他们，秀美的脸上浮现出一丝讶异：“许白？你这么快就回来了？”

天山多冰雪，又无故道通行，许白一个九品武者，来回一趟还要种植落花生，夕阳西下的时候能回来就不错了。

许白挠挠头：“这个，我人称神行小太保，踏雪无痕闪电侠，当然是要多快就有多快咯。”

孟夫子眼波流转，望向许白身后，雪地上一排他走过来的脚印：“踏雪……无痕？”

许白绷着脸：“自然是踏雪无痕，和诚实可靠小郎君一样保真。”

他憋着笑，和孟子夫目光相遇，发现孟子夫的眼神也含着笑意。

“噗——”两人感受到一种默契，竟是不约而同地笑出了声。

笑声中，古今尘也回过了头，先看到许白：“哦，是你小子。”

“是我。”

古今尘又看到许白身边的苏晴月，认出她一身灵气流转是花月宫的路数，语气转冷：“是你把花月宫的人引到这儿来的？”

呃，怎么有种经典小品的即视感？

许白差点就脱口而出“皇军让我给您带个话”了。

他看看苏晴月：“这位苏姑娘长剑锋利，武功高强，我是被挟持的。”

苏晴月一跺脚：“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开玩笑！你有奇物傍身，我可挟持不了你，一开始是嵇师叔压制楚竹，强押着你同行。后来花月宫众师长被困，是你不忍我独自留在云雾中，好心带我走出来的。”

这番话看似反驳，实则把许白上天山的因果说清，是在为他消除古今尘的敌意。

古今尘人老成精，哪里听不出来：“你对许白不错啊。”

苏晴月面色一红，可面对这个师长口中的“老怪物”、“前辈高人”、“独钓万古”，又不敢多说什么。

古今尘话锋一转：“能压制楚竹啊……你说的这个嵇师叔是什么人？”

苏晴月如实回答：“嵇师叔名叫嵇莲池，七年前加入花月宫，现在是桃花坞的主人，花宫第六位长老。”

“嵇莲池？桃花坞？莲池……桃花……”古今尘沉吟片刻，忽然走到山崖边，向下面的云雾中望去：“莫非你是……”

“唉，古前辈，是我。”

伴着轻叹，一人从云雾中缓缓飞出，升至山顶。

寸发短须，皂袍木屐，温和儒雅，正是嵇莲池。

原来他早已隐匿在云雾中，而古今尘发现了这件事，才说许白把敌人引来。

苏晴月大是惊喜：“嵇师叔！”

孟夫子秀眉微蹙，她一路和花宫五大长老交手，嵇莲池正是其中最难缠的一个。

嵇莲池手里还提着一人，他推手一送，那人就稳稳飞出，落在古今尘怀中。

正是用“松下问童子”诗号困住花月宫众人的小谢。

小谢一张小脸哭得满是泪痕，还拖着两条鼻水：“呜呜，大老爷，孟姐姐，对不起，我一开始困住了这几个坏人，谁知他……”

古今尘怜惜地摸摸他的脑瓜：“痴儿，这人修为高深，还有个能破各种迷阵幻术的诗号，困不住他可不怪你，你去那边找许白他们吧。”

小谢抽泣着走过来，见了许白，赶紧双手捂脸：“哎呀，这么丢人的样子被许小哥儿看到了，真没面子。”

这么严肃的时刻，许白都被他逗乐了，忍不住也揉揉小谢的脑瓜：“你可真是个场面人。”

那边嵇莲池向古今尘拱手为礼：“人生如露如电，世事白云苍狗，上次见古前辈，还是三十年前随先师来天山拜会。彼时我尚是懵懂少年，如今已风尘满面，倒是古前辈风采如昔，形容未改。”

古今尘冷哼：“活得久未必是好事，我就很羡慕你师父，没看见大林寺破灭，也没看见你居然改换门庭，投入了花月宫。”

许白恍然，怪不得嵇莲池头发极短，原来以前是做和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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