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承毅主动逃走,等于暴露了他的身份,属下赞同大人的推断,这家伙不是潜藏在府衙的大内奸,可能是通风报信的传话人。我现在担心的是,锦衣卫镇抚司从他的嘴里,或许会挖出马广然和鞑靼密探的秘密。”林潇宸一脸严肃的说道。
“锦衣卫镇抚司的人来到北平府,迟迟都没有开张,反倒被密侦司抢在前面,估计是急得跳脚了,如果能够挖出鞑靼密探和内奸马广然,等于一次立下了两件功劳,彻底站稳了脚跟。”张辅冷笑着说道。
“两位大人,属下抢走了蒋承毅,从他身上抓到内奸和鞑靼密探,这其实不是最重要的,属下担心的是,他们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林潇宸说道。
“此话怎讲?”朱能问道,他还没有反应过来。
“一个是身为幕僚的刑名师爷,一个是日常随侍身边的长随,他们和知府大人的关系比较密切,要是被锦衣卫利用这件事大做文章,我害怕矛头会对准知府衙门和三司。”林潇宸说道。
“对对对,锦衣卫这些人是唯恐天下不乱,要是地方官府和驻军在鞑靼密探的事情上有失误,没有尽职尽责,导致燕王爷被鞑靼密探行刺,说不定圣上会为此震怒,从而加强锦衣卫的权力,这对我们来说可就太糟糕了。”张辅恍然大悟的说道。
“张兄,走,我们两个马上去见王爷,禀报这件事即将带来的威胁,潇宸老弟,你和弟兄们密切关注锦衣卫和府衙的动向,我估计兹事体大,王爷可能要见你垂询。”朱能猛的站起来说道。
锦衣卫的行踪并不隐蔽,对密侦司和府衙来说,搞监视轻而易举,前提是需要冒着得罪锦衣卫的风险。林潇宸直接就派人在大门对面蹲点,明明白白的告诉镇抚司,他是在关注事态的发展。
结果,吃中午饭的时候,有人请他到附近的一家酒楼吃午饭,邀请人是项曼青。
“项百户此举让我甚是不解,算起来也就是一面之缘,为何要请我吃饭?”林潇宸笑着说道。
眼下辣椒还没有传入明朝,北方主要还是以鲁菜为主,寻常的酒楼,也没有什么珍馐美味,都是些寻常的菜肴。
“我们这批人奉圣谕来到北平府,短时间内不会离开,甚至可能成立北平府的千户所,以后与林总旗打交道的地方还多,蒋承毅的事情,我们承你的人情,请你吃顿饭也是应该的。”
“我比你大了七岁,称呼你做潇宸不算过分,来到北平府,我也仔细了解了密侦司和府衙刑房的一些情况,说实话,在我们这种特殊性质的衙门,数来数去能让我高看一眼的,也只有潇宸你一个人,绝对是深藏不露啊!”项曼青也笑着说道。
这些话自然是大有深意的,关键是深藏不露四个字,解读起来有很多种意思。一颦一笑之间,成熟的风韵自然而生。
“那就以姐弟相称吧,密侦司刚刚成立,无非是燕山三护卫的军中粗汉,能不能破案全靠运气,眼下算是刚刚开张。小弟虽然挖出了一个鞑靼密探的窝点,但此前出身军户,要说拳脚刀枪,自信略微有些功底,可说到破案,就是半路出家了,不知道姐姐为何单单对我高看一眼?”林潇宸似乎表情很“惊讶”的说道。
“或许密侦司绝大多数是一群不会动脑子的军中莽汉,其中却不包括弟弟你,能挖出鞑靼密探的窝点,你说运气也可以解释,但想到府衙内的联系,锁定了府衙的内奸,说明你心思缜密聪慧过人。”
“镇抚司也推断出马广然此人极为可疑,但监视的重点一直放在刑房,案犯当晚在府衙值守的所有捕快,都在我的监视范围内,对长随,虽然也派人看着,却没有特别的注意,否则也轮不到你们去抓他。”
“当天晚上有两名长随值守,你却盯着蒋承毅,我猜测你是从刑房查到了什么蛛丝马迹,感觉此人不对,就派人严密监视,只要有动静立刻实施抓捕,这就是天赋!”项曼青很是郑重的说道。
“类似于这样的表现,能说是有点天赋,可也称不上是深藏不露吧?”林潇宸举杯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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