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愚当即拍着大腿,激动回道:“妙!有我等里应外合,他日我必能成那裂土封疆的一方诸侯!”
“在此,先行谢过四位公子,与我推心置腹,为我出谋划策!”
“请受我一拜!”
话落,张愚起身,正了正衣裳,躬身九十度作揖,表情郑重肃穆。
在场四位公子满脸都是菊花般灿烂笑容,一一还礼。
……
数日过去,华灯初上,又是一个星空烂漫的夜晚。
张傲从太子少师府上归来,一身疲惫。
每日都是上下打点,人前堆着笑脸点头哈腰,人后各自算计各怀鬼胎。
回到官驿,底下人烧好热水,为他沐浴更衣,便像往常一般,一边泡脚一边手捧圣贤书秉烛夜读。
“大公子,有人求见。”
“求见?何人?”
听到随从进来禀告,说出拜访之人后,张傲微微有些意外,但还是让人请入,自己则是抓了条毛巾擦干双脚,套上木屐迎出去。
“深夜到访,张大哥勿怪!”
“客气客气,你我本就是同乡,如今也算同朝为官,何必如此见外。”
张傲和对方客套一句,便命人奉茶。
聂颖,小弟张愚的同科士子,听说关系还不错,受他恩惠如今在朝中要害部门供职,前途可以说是一片光明。
深夜前来,定有要事,莫非是受小弟所托?
张傲脑海里快速思索过后,与聂颖面对落座。
“张大哥,在京城待了一个多月,元伯兄回来后,你们兄弟俩好像才见过一次面吧?怎么,都很忙吗?”
“嗐,大家都知道,我每日忙于朝中走动打点,还要替父述职,想着面圣时有所准备。小弟他更是整天不见人影,也不来见我,所以就甚少交流。”
“是啊,在下偶尔去过元伯草堂,想着见见大哥,聊聊家常,也没什么机会。”
“无妨,到我这来,随时候驾!”
“那我可就真的叨扰了!”
两人客气过后,饮茶止言。
奇怪,这聂颖好像有话想说,但看起来很是犹豫。
张傲心中思忖过后,打算静观其变。
“张大哥,听说已然去过听雨楼?”
“哦?你也知道听雨楼?”
“四大公子的茶道场,京城很多人都知道,但不是什么人都有资格踏足的,我也只是听说过,没机会亲眼见识。”
“无他,风景和别处没什么不同,就是几位贵胄在那,谈天说地,引古论今罢了。”
“哎,想来元伯兄可是那里的常客,时常与王孙贵胄坐而论道,相谈甚欢,这才一直扶摇直上。本是狱中囹圄身,后来侥幸脱身,非但没有一蹶不振,反而有一飞冲天之势,令人艳羡不已。张大哥兴许知道,我这官身,也是元伯兄帮忙求来的。”
“你这话说的,大家都是同乡士子,小弟为你谋前途,不是应当的嘛!”
“对对!元伯兄大恩大德,我自然时时刻刻铭记在心!”
咦,这聂颖口中说谢,却是一脸不在乎,甚至隐隐有愤懑强行压制着。
有隐情!
张傲敏锐感觉到,聂颖快要切入主题了。
“你这是怎么了?好像有心事?”
“不瞒张大哥,确有心事在身,时常夜不能寐,苦思冥想不得其法。”
“哦?要不说来听听,我虚长几岁,说不得能为你开解一番。”
“这个,就怕张大哥听了笑话我。”
“嗳,哪有的事,但说无妨,哪说哪了!”
聂颖犹豫了一会,仿佛最终下定决心,开始侃侃而谈:“张大哥应该记得,当初我等一行人恩科中举,正是志得意满,准备大展拳脚,将一身报复尽情施展。”
“后来刚刚入仕,元伯兄却疯了一般,祖庙祭祀,当众斥责二圣,引来弥天大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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