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大街小巷,看到周围熟悉场景,竟微微有些感慨。
这次去泰州巡视,好像前前后后花了将近两个月时间吧?京城都已然春暖花开,街上如往常一般,车水马龙络绎不绝,熙熙攘攘不绝于耳。
约莫两刻钟后,渐渐放慢速度,自家草堂的门口若隐若现,总算回来了。
只是眉头开始打结,草堂门口也太干净了吧,最奇怪的是,有两人腰间持刀在门外守护,像是看家护院。
难不成,是听雨楼那边安排的?
没必要啊,舔我舔到这份上了?
张愚心中纳闷,来到门前下马,却见守备两人气势汹汹质问来者何人。
“你们是谁派来的?知不知道这是本官的家门口?谁给你们的胆子,在他人家门口拦住主人家的?”
“小弟?是小弟回来了?快,快快进来!”
张愚正开口质问,却听到院子中传来一道惊喜的声音。
小弟?这是叫我?谁他娘的这么大言不惭?
心中有火气升腾,不过很快想起一件隐隐被忽略的事情。
泰州留信,张傲入京!
该不会……
两个守卫推开大门,侧身恭请张愚进入自家院子。
迈过门槛,发现院中发生不少变化,一张石桌旁坐着几道身影,见到张愚出现,立马起身堆笑说道:“看吧,算过时日,我就说小弟今日会回来的。”
“还是大哥神算,元伯兄,一路奔波,辛苦了。”
“快,元伯兄坐下,已然沏好上茶,先润润口。”
“都别忙活,先让元伯兄坐下喘口气,路上肯定累坏了。”
徐世豪、康嘉奇和聂颖三位同乡士子都在,另外还有一个约莫三十光华,一身锦衣,面如冠玉,嘴角含笑,与张愚样貌颇有几分相似的贵公子。
那个便宜大哥,张傲?
张愚打小对家人没什么印象,一直被养在乡下,与本家几乎无往来,所以彼此可以说是熟悉的陌生人。
康嘉奇上前几步,冲张愚递了个意味深长的眼神,然后热情地拉着他落座。
“元伯兄,大哥入京后时常来元伯草堂,总说小弟一人在京城,也没亲人在旁照应,这不,就命人将元伯草堂重新整修一遍。”
“是啊,这些日子多亏大哥到来,我三人平常公务在身,精力无法集中,还丢三落四的,草堂也顾不过来。”
张愚入座,听着几人彼此间客套,视线却是牢牢锁定张傲。
此人眉宇间有英气,举止落落大方,令人有如沐春风之感。
记忆中,张傲是长子,乃是便宜老爹最疼爱也最看重的儿子,一直带在身边言传身教,委以重任,又手把手扶持出贤孝之名。
只是,突然入京,又是为何?
“如果我没记错,我们应该没见过面吧?所谓的大哥!”
张愚喝下杯中茶,阴阳怪气说道,场面瞬间有些尴尬。
“哈哈,小弟看来还是记恨在心。”
“年幼时,我随父亲在老家看过你,但你当时还小,肯定记不住。”
“后来举家镇守边疆,重任在身,便忽略了你。”
“还好我们张家子孙有志气,这不你孤身一人,恩科高中榜眼,现如今在朝堂还闯出名声,当真光耀我张家门楣!”
张傲一脸喜色说道,并没有因为张愚的态度而动怒。
“呵呵,是吗?我光耀门楣了?”
“我怎么记得,之前我狂言犯上锒铛入狱,听说有边疆柱国重臣第一时间万里加急递上奏折,言辞激烈,与亲子割袍断义,还言及逆子永生永世不入宗祠族谱。”
“难不成,乃是流言?我听错了?”
张愚当下可没打算给自家便宜大哥留情面,此刻可以说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小弟,有些事情,不是你认为的这般简单。”
“父亲身负重任,人在军中,有时诸多掣肘,不得不权衡利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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