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愚看着面前主仆一唱一和,然后莫名其妙被架上一辆豪华马车。
不过也开始回忆起来,京城有四大纨绔,好像也确实有什么四大公子。
印象里,右相韩观槽的长子听闻生得儒雅俊美,平日乐善好施,最爱结交才子佳人,大名像是唤作韩板良,该不会就是眼前这个冷不丁自动贴上来的逗比吧?
本来毫无征兆被放出来就够匪夷所思了,出了大门口就有人攀交,难不成老子真香?
马车内,韩板良简直话痨一般谈天说地,还时不时对张愚拍一些令人尴尬作呕的彩虹屁,但自己倒显得乐在其中。
张愚多次想插嘴问个究竟,愣是找不到开口机会。
小半个时辰后,车轮停住,三人下车,却是到了一处精致庄园外。
“元伯兄,此处芙蓉园,平日众多文人雅士前来。”
“近日京城连绵大雨,园中来客想必不多。”
“不过倒也巧了,正好兄台出狱,天公作美阳光普照,为你在此接风洗尘再合适不过。”
“此间美酒美人数不胜数,歌姬舞姬各个身怀绝技,兄台务必尽兴。”
韩板良热情地拉着张愚手腕,边说边进入庄园内。
来到一片竹林中,一间凉亭内刚刚有女侍摆上美酒佳肴,十几米外空地上有乐师席地而坐。
随着两人在凉亭入座后,立马出现一群歌姬,糜音响起,长袖飞舞。
“来,元伯兄,多吃点,这酒也不错。”
“牢内苦闷,不比外面自由自在,吃的喝的更是差远了。”
“这些都是命人特意烹制的,元伯兄尝尝合不合胃口。”
韩板良十分热情,夹菜倒酒,手法娴熟。
张愚吃了几口后,心思完全没在美食上,而是挑眉问道:“韩大公子这声元伯兄,叫得十分顺口,我怎么听起来有些熟悉呢?”
“该不会,之前牢中,为我上下打点照顾有加,都是出自阁下之手吧?”
韩板良脸上堆笑,双眼眯成一条线,略微尴尬地挠了挠头皮说道:“还好元伯兄主动提及,不然在下说出来,反倒有邀功之嫌。”
“确实是在下所为,先前听家中父亲说过当日天子祭祖之事,对元伯兄的义举佩服至极。”
“这才利用家父影响力,稍微尽绵薄之力。”
“不过还是让元伯兄受了太多苦,惭愧惭愧!”
张愚闻言,非但没有感激,反而一脸黑线。
原来,这家伙就是那个天打雷劈的好人!
可算找到正主了!
当即伸出一只大手揪住韩板良衣领,恶狠狠质问道:“你可别告诉我,这回老子从狱中出来,都是你他娘的功劳!”
韩板良热情夹菜的手当场愣住,目瞪口呆,一时没反应过来。
现在这世道,感谢都是这样表示的吗?
为什么这画风如此离谱?
不过,身为韩相长子,什么场面没经历过?没见过猪跑,总吃过猪肉吧,立马赔笑说道:“元伯兄误会,就算是家父,也不能说放就放。”
“此次兄台能完好出狱,在下虽然背地里做了些动作,但主要还是在你。”
“皇家心思转变,这才下了大赦,兄台不知吗?”
韩板良没有贪功,算是实话实说。
张愚皱眉,将揪住的衣领松开,疑惑问道:“究竟怎么回事,你且说来听听!”
韩板良先是给双方酒杯倒满后,清了清喉咙开始唾沫横飞。
打入天牢后,因虞后昏厥不醒,祖庙雷罚历历在目,张愚成了烫手山芋,一时无人处理,皇家更没给说法。
后来朝中虞氏国戚一派与韩相为首的清流一派暗中较劲,又有本就与虞后不对付的赵氏宗亲作梗,许多小动作频频发生。
韩板良派人买通与赵成宁论道的修士,言及玄学,话里话外暗示天灾人祸等信号,冥冥中偷偷扯到张愚身上,让天子举棋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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