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一切有意义吗？ (2-1)

有一名女子，因一段情伤，立誓终此一生，绝不再嫁，三千银亮长发未曾夺去她的绝代风华，反而更增添了几分魅力。

这名女子，一曲凌波飞燕杀人于无形之中，堂堂燕国一人之下万人之的雁春君，也死在了她的舞姿下。

刺秦王的荆轲最好的兄弟——高渐离痴恋她一生，所有之物，不过拉手拥抱。

当高渐离为刺杀始皇帝嬴政而死后，这名女子下落不明，成为乱世之中的一颗尘埃。

她的名字叫做雪女！

嬴天夜自认识雪儿以来，就一直感觉对她极为熟悉，却怎么都想不起来，到底是在什么地方接触过对方。

直到今日，当雪儿说出冰雪女神的装束，以及凌波飞燕，他尘封已久的记忆，彻底苏醒。

倘若将那三千青丝染白，如今站在自己面前的少女，分明就是墨家统领之一，大名鼎鼎的天下第一舞姬——雪女！

他在无意中救了雪女一命，还让雪女成为自己的侍女，这未免太巧一些了吧？

而且看雪女现在的模样，还没有遭遇那一段情伤，是因为他的缘故发生了偏差，还是这段情伤会应在他的身。

如是想着，嬴天夜复杂至极的望着雪女，眼神混杂着喜悦，震惊，错愕，不解等各般情绪。

“主人，你怎么了？”此刻的雪儿尚不是后来的雪女，被嬴天夜以这种目光看着，不解的问道。

嬴天夜回过神来，语调带着一丝复杂，“没什么，就是在期待我的雪儿为我跳凌波飞燕的那一刻。”

“嗯。”雪儿激动道，“主人，我一定会练成凌波飞燕的。”

“好了，不要再说了，该吃饭了。”恰当此时，远处传来了月姬那苍老的声音。

在嬴天夜与雪儿谈话间，月姬与鬼谷子已经做好了饭菜，热气腾腾的菜肴被端了来。

四人围坐在桌前，享用起了饭菜。

不断坠落的夕阳将最后一丝光线洒落在众人身，彼此的气氛无比和谐。

饭桌，月姬与鬼谷子更时不时地为嬴天夜与雪儿夹菜，宛如他们的父母。

可鬼谷子却从嬴天夜的身感受到了一丝沉凝的情绪，他好像有了心事。

………………

“你有心事？”吃完晚饭后，雪儿与月姬两个女人下去收拾碗碟，趁着她们不在，鬼谷子将嬴天夜叫到一边，问道。

嬴天夜俊秀的脸颊挤着，苦笑道：“可以说有，也可以说没有。”

“什么意思？”鬼谷子被搞得有些糊涂了，反问道。

嬴天夜无力道：“师傅，我只是在疑惑，我现在所做的一切，真的有意义吗？”

“再是何等辉煌的功绩，终将在时光的洗刷下，黯然失色；何其伟大的人物，到头来也无非一抔黄土。”话说一半，嬴天夜的语气中流出萧索之意，“即使我未来能超越父……，恐怕也只是另外一个孤家寡人。”

因知道雪女的身份，联系雪女的人生轨迹，嬴天夜破天荒的开始质疑自己所做的一切，到底有没有价值。

“小笨蛋。”鬼谷子听完嬴天夜的疑惑，被气乐了，一巴掌打在了嬴天夜的头，“你认为有意义，那就有，你要是认为没有意义，那就没有。”

“我纵横家所求的，无非是一个纵横捭阖，天下无双。孙膑庞涓，苏秦张仪等前辈，现在都已经变成白骨，那你觉得，如果他们知道自己未来的下场，会不会放弃走那一条路？”

“不会。”嬴天夜诚恳的摇了摇头，“至少时至今日，他们的名字依然烙印在史书，只要还有人记载历史，他们的名字就不会被后人所遗忘。”

“那不就够了吗？”鬼谷子傲然道，“鬼谷一脉求得就是一个名声。”

“强者渴望留下自己的名字，弱者却只能变成一堆堆冰冷的数字，你愿意做数字，还是想烙印自己的名讳？”

“当然是让世人都记住我的名字。”鬼谷子的这一番话，无异于是划破嬴天夜心头阴霾的闪电。

霎时，他恢复了熊熊斗志。

不错，未来是如何，一点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有没有辉煌过，让世人铭记你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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