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老怪看都没看彭氏双煞的尸体一眼,只是瞥了瞥少了半边脑袋、面目无法辨清的黑发老头,说道:“他叫杨成,与老夫素有怨仇,十多年前还算条好汉,却不想沦落到如此地步,竟对小辈下手。”
药老怪思索片刻,转头凝视着余仁,说道:“此次伤亡姑且不论,老夫想知道的是,雏狼庄里,到底还有多少排帮爪子?希望余总教习,你能给我一个满意的答案,小徒手中的火雷可已经用完了。”
他面上无甚表情,实则恼怒已极,赵子铭他们的历练任务,本乃帮中绝密之事,可据实看来,排帮显然事先就了解得一清二楚。若不是月前他心血来潮,给了赵子铭两粒火雷防身,那后果会是什么?
余仁心头大凛,自然明白药老怪的意思,赶紧起身抱拳道歉,“药长老教训的是,余仁察人不明,办事不周,明日回帮之后,自当向执法长老请罪受罚,泄密之事,我也会一查到底,揪出真凶,给药长老和死去的弟兄一个交待。”
药老怪神色稍霁,起身向赵子铭招了招手,“千铭,你随我来。”两人离开大厅。
余仁沉着一张脸,唤了此间店主过来,指着地上的尸体,说道:“将四位帮中兄弟的遗体分别火化殓装,这三个排帮的杂碎,给我扔去喂狗!”
店主喏喏而退。
房间里,药老怪面有歉色,“千铭,这次倒是为师害了你,所幸你平安无事。”
赵子铭苦笑道:“师父,谁能想到您十多年前的仇家就潜伏在我身边,怨不得您的,弟子还要谢过师父的赠雷活命之恩才是。”
药老怪叹了一声,说道:“世事无常,大抵如此,罢了,多言无益,你没事便好,回帮之后,你随我去药堂修行吧,近来将有大事发生,雏狼庄人多眼杂,不适合继续呆下去了。”
翌日清晨,药老怪、赵子铭、余仁三人策马扬鞭,半日后,行抵九黎山。
山腰的某个小院,院门嘎吱一声开了,一个三十岁许的青年迈步走出,将门外的余仁迎入了院中。
院子里摆着一桌酒菜,桌旁站有一个姿容颇艳的少妇,少妇怀抱一个孩子,见余仁进来,忙起身行礼,叫道:“余大哥好。”
余仁回礼说道:“弟妹别客气。”他伸手逗了逗少妇怀中的孩子,笑道:“哈,半个月不见,我家小虎又长大不少啊。”
青年见余仁脸色苍白,额冒汗珠,诧异地道:“大哥,你怎么了?脸色这么不好。”
余仁笑着摆了摆手,示意大家坐下,说道:“不妨事,出了趟任务,为兄犯了些小错,被执法长老抽了几鞭子而已,来,老规矩,弟妹吃饭,哥俩儿喝酒。”
余仁身为雏狼庄总教习,堂堂的七层高手,地位堪比堂主一级,他所说的犯错受罚自然不会这么简单,只是他不肯细说,青年也不好多问,只得陪他饮酒说笑,另谈其他。
小半个时辰后,三人吃喝完毕,少妇把孩子递给青年,自己收拾杯盘,入厨清洗去了。
余仁接过孩子抱在手里,逗弄了一会,忽然说道:“三弟死了。”
青年豁地惊起,“三弟?他不是出任务去了吗?谁干的?老子扒了他的皮去!”
余仁说道:“是彭氏双煞。三弟的任务就是带领四个雏狼庄中的弟子出去试炼,结果被彭氏双煞伏击,除了药长老的徒弟,全军覆没。”
青年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得干干净净,他低下头,很久都没说话。
余仁沉默半晌,问道:“二弟,我待你怎样?”
青年抬起头,认真的道:“大哥养我成人,授我武艺,恩同父母,薛刚万死不足以报。”
余仁脸色更白,说话声却骤然严厉,“试炼之事,我只与你一人说过,你素知此乃绝密,因何要外泄相害于我!”
薛刚猛地跪地,“大哥,是我糊涂了,数天前,林执事请我喝酒,我酩酊大醉,受他言语所激,我……我……”他说不下去了,只是放声痛哭。
余仁额上的青筋不断跳动,几番张嘴,却一字也吐不出来。
那少妇闻声跑出,正待向前,薛刚大喝一声:“我和大哥有事相谈,进去!”少妇只得含泪而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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