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天大奶奶食欲很不好。
范则变着花样做了一些好吃的素菜,还改进了果汁,但都没什么效果。
难道坏血病还能变种?
外院,穆总管正拉着个家丁在说着什么。
“……他还提了绣岩,盖州,金州卫什么的,说了挺多,好像还问了义州的事。”
“义州?”
穆总管沉吟了一下,不由冷笑一声。
等范则在厨房忙活完了,回来的路上,与穆总管擦肩而过。
这家伙,眼神不太对啊。
范则皱起了眉。
昨天,札喇冯阿离开了札府。
离开前,穆总管本来想提一下范则的事来着。
但札喇冯阿走得很急,加上前两次捉奸乌龙的事情……
最终穆总管还是没有说出来,决定再等等。
今天是三月初九,清军过青山口,正在退往辽东。
不知道几个伙伴,现在都是怎样的心情。
范则坐在炕上,想着是不是该开始做香皂了。
邢远躺在牢里,脑袋下边枕着一个大口袋。
孙向魁跟寡妇吵嘴时惊到了驴,赶紧出去追了。
而怜容呢,端着一碗甜点心,吃得很香。
不多时,太阳落山了。
旋即一声暴喝,让全院的人都惊了。
“找!快去找!找不回来你们就自己吊死在外边!”
大奶奶扯着嗓子,差点把身边的金婵给震聋了。
穆总管连滚带爬地到了外院,冲几个家丁们喊着。
“快,小阿哥丢了,都给我去找!”
家丁们听了脖子一缩,这可不得了,赶紧各自点了火把。
养狗的那个家丁,也牵了条最机灵的狗,闻着少爷用过的东西,往外找去。
临出门的时候,穆总管忽然想起了什么,一把拉住落在最后的勒赫勒。
“姓范的还在吗?”
勒赫勒浑身发抖,小声答道:“在,在房里呢。”
穆总管几乎贴在他的脸上,恶狠狠道:“你给我看住了,不能让他出府门一步,懂吗?”
“是,奴才,奴才知道了。”
穆总管冷哼一声,撒开勒赫勒,赶忙跟着找人去了。
等外面没什么动静了,范则从炕上起来,一出门正撞在勒赫勒的脸上。
虽然这堵门的行为有点诡异,但范则也没答理他,去厨房拿了个包袱卷,就要出门。
勒赫勒一路跟在他后面,直到这时候,才赶紧拦在前面。
“范,范先生,您别出去,总管说不让您出去。”
这小子居然敢拦路,范则倒觉得有点稀奇了。
“那我要非出去呢?”
勒赫勒也不说话,低着头,咬着下嘴唇,快咬出血了。
范则想了想,还是没有硬闯。
这小子的精神状况好像不大稳定,万一惹急了,真敢喊出声什么的,倒也麻烦。
没办法,上大奶奶院逛一圈吧。
勒赫勒在他身后紧紧跟着,一步不离。
到了大奶奶屋,只见她正拿着一顶小虎头帽子,哭得鼻涕一把眼泪一把,眼睛肿得跟俩杏似的。
“金婵,这是怎么了?”
金婵在旁边不停给大奶奶捋着后背,神色焦急。
“小阿哥不见了啊,吃完下晌饭的时候,就没人见过了。”
“刚才有婆子在府外边,捡了阿哥的帽子,大奶奶这才知道小阿哥丢了,都哭得快背过气了。”
“范先生,你主意多,快给想想办法啊!”
范则也是大惊失色:“这是怎么闹的呢。”
“你问问大奶奶,用不用我先给她做碗安神养气的汤,这么哭下去身子骨可受不了。”
金婵皱着小脸,有些迟疑,但还是给大奶奶说了。
大奶奶一听,跟疯了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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