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原町电车站口爆炸的气浪,波及撂倒附近窗台边沿的小盆栽,陶盆粉碎在地,没伤着幼稚园内任何一人。
几个单纯的小孩见幼师和铁栅栏外的大人惊恐望向浓烟滚滚,又听见消防警铃响不停,小脑瓜飞速猜想,有很危险可怕的事发生了!又进一步琢磨,危险离幼稚园这么近,是不是明天可以待在家,老师布置的算数题也不急着交了?
小孩们边讨论边乐开花,直到幼师严厉的视线扫过,他们马上老实乖巧。
幼稚园外,安艺雅注视北川,双手捏紧身前的购物袋:“前辈,为什么又是副陌生和害怕的表情……”
她的喃喃低语受周围混乱的局面与呼喊干扰,既难以被和叶有栖察觉,亦传达不到北川早云耳畔。
北川早云只见学妹的薄唇微微颤动。
他心中并未责怪安艺雅,反而升起一股焦急,时间流逝,系统一点点瓦解她潜意识的保守与正义。
在商店街教训学妹血缘父亲,北川便见识过安艺雅招式间不曾有的狠辣。
那份狠辣,与其说是滋生于对男人多年恶行的憎恨,倒不如说是体现了杀戮机器执行指令的纯粹。
北川脑海又闪过两幅画面,短发少女在咖啡厅给猫取名的纠结,与她在教堂顶捏爆乌鸦的冷漠。
他不忍继续往下想。
得加快降低安艺雅的警惕度了。
北川的沉思与安艺雅的自言自语,叫和叶有栖极不自在,尤其呆在这人员拥挤,喇叭乱鸣的地段。
她这会顾不上淑女形象,购物袋往手臂一套,推上肩头,两手各抓北川与小雅,在暗流汹涌的人潮间稳住队形,不至于被冲散撞倒。
北川首先回过神,与老同学带着安艺雅慢慢朝空旷地方挤。
过十字路口,人流量分化减少,和叶有栖松手,套手帕擦汗,边心有余悸地说:“幸亏没靠近电车站,不然……呀!”她紧紧捏手帕,寻不出合适的形容词。
杏眼忽一亮,手机镜头对准电车站的方向,她嘴里嘟囔:“爆炸那么严重,市警肯定要成立异能危机对策本部,唉,也只能期待他们了,THE MASK最近几天都没踪影。”
北川瞥安艺雅一眼,短发少女也直勾勾盯着他,空洞而静谧的眼眸不见光泽,不见对车站灾难的触动,唯有难以理解的幽蓝焰火。
风吹过,少女的刘海,似乎在反思地颤抖,又仿佛在犹豫地左摇右摆。
北川早云把握不准,劝说学妹正常回家居住已经失败,强行下令她远离自己,去追击异能罪犯,成功率几何?
他暂时不抱乐观期望,转而向父亲在市警署工作的老同学,随意抛个问题,免得她一直在旁边自说自话尴尬:
“和叶,市警署好像没考虑过雇佣异能者专门处理危机,真指望每次一线的普通警员拖延等来THE MASK?”
和叶低头浏览拍到的照片,对像素与质量拧着柳眉,抬眼看北川说:“我也问过爸,他说署长有想法,招人替代私自滥用暴力的THE MASK,但被下面的警员强烈抗议,撤回了聘令。”
“警员和THE MASK的联系有这么深?”
和叶摇摇头:“才不是,异能者的工资待遇太低吸引不来,太高署里又没钱,真咬牙雇佣一个,要么裁掉机动队SWAT,要么裁掉交通、地域或生活安全课其中的一系,挤出资源。”
“市长不拨款?”北川早云很惊讶,选举临近,市长莫非连市民的选票都不在乎了?
“不懂哦,反正我爸上月工资还剩一半没发,用代金、折扣券先抵着。”一谈到这,和叶有栖无奈耸肩,收回手机,叹口气。
不然她讨父亲要零花钱,加上储蓄,早换台智能手机了,何必跑岛田町的神社找新兼职和省吃俭用
北川早云附和点头,想来也是,异能罪犯闹了几年,就安艺雅一个不辞辛苦不求回报作超级英雄,没有高薪供着,异能者指不定和富得流油的雅库扎串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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