骄阳下,一只麻雀落在桥头,轻轻啄食一颗血淋淋的人眼。
“咚!咚!咚!”
大地似在颤动。
麻雀飞走了。
“他!娘!的!”
一列士兵踏步而来,为首的是一位怒气冲冲的身披甲胄的壮汉。
“为什么!为什么又是命案?!为什么非要在这个时候!!!啊!!!”
壮汉捶胸顿足,歇斯底里!
短短三天!这已是第四宗了!
诗桥血影帮暗杀为一宗!死了五人!
画笔巷血影帮被灭门为一宗!死了近两百人!
悦来客栈斩首案为一宗!死了一人!
如今又是诗桥!
为什么!
偏偏是在鸿雀诗会前夕!偏偏是县太爷千叮咛万嘱咐绝对不能出岔子的鸿雀诗会前夕!
老天爷!你干嘛!你在跟我做对吗?!
我还有几年就告老还乡了啊,就不能让我安稳度过这最后的在位时光了吗?!
……
待兵长发泄完毕。
一位士兵勘察了现场,高声道:“报兵长!死了三人!身份不明!”
“姥姥的!”兵长咬牙切齿道,“先把这几个短命鬼抬去义庄!等鸿雀诗会过后再说!”
“是!”
几位士兵将三具残尸简单拼凑,然后用白布裹了,抬走。
又有几位士兵提了水桶与笤帚来。
水一冲,笤帚一扫,街头喋血的罪恶便被冲洗得一干二净;发亮的青石砖上,倒映着刺眼的光芒……
骄阳下,一只麻雀落在桥头,轻轻啄食一地的碎肉残渣。
行人逐渐多了起来,脚步踏过鸿雀三人的横尸之处,街道恢复了往日的热闹与祥和。
直到红日西沉。
一封匿名书信呈到长安县衙。
县衙师爷拆开信,轻声念道:“今日长安县诗桥街道发生命案,三人死亡,死者分别为……”
读至一半,师爷仿佛见到了极为恐怖的事,脸色陡然剧变!
县太爷微微皱眉:“又是命案?死者是谁?”
“回……回县太爷……”师爷止不住地颤抖,竟半天说不出话来。
“啧!”县太爷不耐烦地夺过师爷手中信纸,自行念道,“死者分别为鸿雀书……”
县太爷白眼一翻,很干脆地晕了过去。
“大人!”
师爷急忙上前掐县令的人中,将他救醒了。
县令哆嗦着双腿,颤颤巍巍道:“这封信……真的假的?”
师爷神色凝重:“我立刻派人去查。”
“如果……”县令咽了一口唾沫,“如果真是鸿雀书院的人,离奇死在我长安县……”
鸿雀书院震怒!
九州文坛震怒!
大吕皇帝震怒!
“你查清楚了再掐我!”
于是县令白眼一翻,又晕了过去……
午夜时分,长安书院院长刘孔桥神色惊慌地跑进长安县衙。
县令几乎是带着哭腔,绷着最后一线希望道:“刘院长!真是鸿雀书院的三位先生吗?”
刘孔桥长叹一声,重重点头。
希望幻灭,县令双腿一软,师爷急忙从身后将他扶住:“大人!您先别晕!”
刘孔桥道:“先将书信给我看看。”
师爷双手奉上。
刘孔桥接过信浏览一遍,读到最后,脑袋里却陡然炸响一声闷雷!
信中最后一句:杀人者,长宁县石牛镇李无奇是也。
李无奇?!
诗仙后人?!
见刘孔桥发了半天愣,县令心急如焚道:“刘院长!此事该如何补救啊?是不是先去把那叫李无奇的凶手抓起来?”
沉思片刻,刘孔桥道:“那個李无奇未必就是真的凶手,这封信毕竟来历不明,不可尽信。”
师爷道:“但至少要盘问一番。”
“也好。”刘孔桥轻轻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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