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晴看着柴景被朱厚照怼,不由得嘴角勾起一丝笑意。
心里还松了口气,还好当时对朱厚照的采访是正常的、好好的采访,否则的话……
怕是这小子也不会给自己留什么颜面,比如现在柴景这样。
直接就被人指着鼻子骂“有辱门楣”和“没家教”了,且吗的她是无话可说。
谁叫她确实这么干了呢。
“我想说的事情说完了,请问我可以继续我的陈述了吗?!”
朱厚照微笑的看着柴景,后者面皮涨红。
脸上面前的勾出一丝僵硬的笑意,道:“请说。”
“谢谢。”
朱厚照露出了礼貌性地微笑,只是这个微笑在柴景看来是那么多刺眼、那么的充满挑衅。
“首先我们要明确的一点是:他们都是亡命之徒,关于这点即便是没有林警务的证明,我也可以看得出来。”
“他们上车后毫不犹豫的将司机拖下去殴打,在刺伤乘客的时候下手凶狠,完全没有顾及。这都说明了,他们根本就不在乎任何人的死活。”
“说实话,我即便是动手的时候也没有想过自己一定能活下来,我是没有把握的。”
朱厚照看着柴景,眼神很是坦然:“只要是有实战经历的,都知道一件事情:战场瞬息万变,实战也瞬息万变!”
“他们一共九个人,五个持刀在车上!我想问林警务、问小高教官,如果换作是你们,有把握拿下他们么?!”
林警务楞了一下,但很快的摇头:“说实话,我哪怕是持枪,也只有拿下两个人的把握。”
“车厢内太狭小了,容易误伤群众。只要一个犹豫,我相信那些罪犯会毫不犹豫的捅死我!”
小高更是坚定无比的道:“我有把握拿下一个、重伤一个,但肯定会被另外三人捅死。”
朱厚照看着愣神的柴景,一字一句的道:“所以,我拿下他们实际上是奇迹!我自己都不敢说可以复制,或许再遇到相似的情况,死的人就是我。”
“如果按照您所言,我先警告、再动手。我可以确定,您现在不是在采访我,而是在报道我的葬礼。”
顿了顿,朱厚照继续道:“或许还有那一车乘客的葬礼。”
“当然,也许您不在乎。毕竟在您的表述中,罪犯的命也是命,但您从来没有站在我和乘客的角度去考虑,我们的命难道就不是命么?!”
“我们作为无辜的受害者,为什么要承受罪犯的荼毒?!”
“还有,罪犯的命就是命,那么那些受害者的命是不是命?!那些无辜的惨死在他们刀下的、被他们致残的受害者的命,是不是命?!”
朱厚照深深的呼出一口气,盯着柴景一字一句的道:“我极为不理解,您为什么要站在罪犯的立场去考虑他们的生存。”
“难道受害者就活该被这些罪犯荼毒么?!或者说,在您的眼里,只有罪犯的权利才是权利,而我们作为受害者甚至生存的权利都么有了?!我们自保的权利都没有了?!”
“或者您认为,罪犯的生存权是高于我们的生存权的?!为了罪犯的生存权,您可以不惜让我们冒着生命的危险去提醒罪犯,好让罪犯更顺利的杀害我们?!对么?!”
朱厚照连珠炮一般的反问,直接让柴景愣住了。
她数次向要开口打断,然而想到了方才朱厚照说的“有辱门楣”和“没家教”,却不得不忍住了。
然而朱厚照连珠炮一般的问题,却让她一下子慌了神。
不对啊!剧本不是这么演的啊!
我作为总台的记者来采访他,他怎么一点儿也不慌、一点儿也不惶恐?!
看看林警务的表现、小高的表现,这似乎才是突然被总台采访之下,表现出来的那种惶恐啊!那才是正常的啊!
何况,他才16岁啊!他怎么能这么镇定?!怎么敢在言辞上攻击我?!谁给他的胆子?!谁给他的底气?!
“我的陈述完毕,您可以回答我的问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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